坐馬車回家。
就要到家門口了，居然還碰到了一個熟人。
嗯，就是昨天見到的那個趙秀芬。
她此刻拽著吳大力的袖子，癲狂的咆哮著。
“我是小鐵的娘！誰還能比我對小鐵更儘心？我給你生了一個兒子！吳大力你沒有心！”
身側，是賀氏，護著康康。
一雙美目簡直要冒火。
冷冷的盯著趙秀芬。
身體因為極度憤怒而輕微的發抖。
康康憋著眼淚，抱著賀氏的手。
卻沒有掉下眼淚來。
“這是怎麼了？”
福丫趕緊下了馬車，護著賀氏。
不說什麼，康康是她的玩伴。
賀氏一開始原本是要教她做女工的，後來沒學。
轉而教村裡的姑娘做女工。
也是很溫和的一個人。
因為算吳玲兒的一個老師，福丫對她是很尊重的。
從來沒有見過賀氏這麼生氣。
福丫就有點著急。
“姨姨，你怎麼了？”
賀氏咬牙，冷冷的瞪了一眼趙秀芬。
深吸一口氣，“我沒事，佳怡。”
夾在趙秀芬跟吳大力中間的小鐵看著自己的玩伴康康要哭不哭的可憐模樣。
心疼的厲害。
為什麼。
他已經要忘記親娘給他帶來的傷害了。
又突然冒出來。
抓著他就算了。
賀姨本來是因為他跟康康玩得好。
走在路上才跟爹多說了兩句話。
就被她看見了，說些似是而非的話！
被賀姨氣的，從來沒見賀姨發過這麼大的火。
小鐵滿心都是苦澀。
為什麼他娘，是這樣的一個人？
是他錯了嗎？
為什麼？
福丫懷疑的看了看趙秀芬。
一看就不是沒事的樣子。
但是既然賀氏不願意說，那也沒辦法了。
“賀姨我送您回去吧……”
“對不住，賀夫人。”
吳大力沉默著，看到賀氏要走了。
才抱歉的說了一句話。
這一句話，突然就跟點燃了炸藥桶一樣。
趙秀芬跳了起來。
“吳大力！我們才分開多久，你就看上了這個寡婦？一個小娼婦，光有那張臉有什麼用！夜裡還不知道多少個男人摸進去了。這樣的放浪貨你也敢要！不怕得花柳病嗎？”
賀氏忍了又忍。
早在福丫回來看到這一幕之前就已經忍了許多趙秀芬的汙穢話。
但此刻她是忍不了了。
怒極反笑。
大步上前，抓著趙秀芬的一縷頭發。
將她的臉揚起來，就是狠狠一巴掌下去。
“賤人，當我好欺負？嘴這麼醜，沒少吃屎吧？彆以為我好欺負，再敢亂說，你看我打不打廢你。”
原本賀氏還算是個溫柔婦人。
但是能帶著兒子背井離鄉來到吳家村，就可以看出賀氏絕對不是個懦弱的。
經過在吳家村的幾年。
跟嬸子們吵嘴討價還價，性格早就變了。
變得鋒利，凶狠。
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當然，這也有一個身為寡婦的悲哀。
已經是一個寡婦了，頂上還沒有長輩看著。
背井離鄉來到這裡，心理壓力多大可見一斑。
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
自己不立起來，什麼臟水都潑過來了。
所以……
不過賀氏變了是一回事，也很少看到賀氏發怒。
這一巴掌，驚得福丫嘴張得都能塞下兩顆雞蛋了，合都合不下。
我嘞娘。
賀姨也太牛了一點吧。
“你，你這個小娼婦！”
趙秀芬被這一巴掌打得頭昏眼花。
從娘家走到這邊來，不可能帶什麼吃的。
早就額的頭暈眼花了。
再被打這一巴掌，更暈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