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就算是這樣驕縱的樣子,他也覺得好可愛。
要是用那雙軟綿綿的小胖手拍打在他臉上,也不知道會不會更生氣?氣他的臉皮太厚,讓她的小爪子疼了?
如果是罵人的話,會罵些什麼?那隻小胖崽兒,眼裡隻有好吃的、好玩的,估計連罵人的詞語翻來覆去也就那麼兩三個吧。
大壞蛋?大壞獸?大笨蛋?
罵的時候肯定連話也說得含含糊糊的,還帶著奶味兒,說不定連開罵也要緊緊抱著好吃的。
餘光瞟到娜塔利亞,佩雷斯意識到自己思緒跑偏了。
不過,就他剛剛想的那些,好像、也許、大概、可能是對小胖崽兒偏愛了一些。
想起他曾經對娜塔利亞說過的會一碗水端平……
嘴唇忽然就乾澀到不行,他像是為了說服自己一般,開口解釋:“你妹妹還小、身體又弱,我才多關心了些,並不是溺愛。父王待你和她都是一樣的。”
怎麼越說越像是在欲蓋彌彰了?
佩雷斯在心中暗罵自己,“娜塔利亞,若是妹妹打你,父王定然不會坐視不管的,罵也不行。”
希爾徹冷眼旁觀,看著不過短短幾分鐘,人魚公主一段精彩的表演,就成功讓人魚王卸下防備之心,並滿懷愧疚和疼惜。
也是這時,佩雷斯收到傳訊:娜塔利亞公主的貼身女官在押運回族地的途中打開艙門跳下飛船,人已失蹤了,疑似死亡。
隨著信息一起傳過來的是女官的遺書。
負責護送她回去的是王宮的護衛長,做事一向謹慎,說是疑似死亡,那便是確認死亡了。
況且一個身體柔弱的雌性人魚,沒有任何防護暴露於星際中,絕無可能存活下來。
他沉默許久,艱難開口:“娜塔利亞,你的貼身女官在回程的路上,出事了。”
娜塔利亞一愣,淚珠像打開了閘門一般滾滾下落:“女官姐姐,她、她……”
“嗯,她主動跳下回程的飛船,可能……”佩雷斯不願意再說下去。
“嗚嗚嗚,怎麼會?父王,我以後是不是再也見不到女官姐姐了?她從小就陪在我身邊,我舍不得。”娜塔利亞掩麵哭泣。
人魚王不免想起剛出生時候的娜塔利亞,那時候堂叔和父王都還在,他站在小堂妹的搖椅前,曾經發誓要一輩子保護她。
“若不是因為我,女官姐姐也不會對溪溪妹妹做出這樣的事情……”
人魚王看著麵前的娜塔利亞,因為失去了不是親人勝似親人的女官而傷心不已,他此刻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之前和希爾徹達成的共識、要責怪娜塔利亞不懂事的事情了,心裡現在隻有心疼。
然而他想不起來,自然有人沒忘記。
xixi?
接下來這位海族公主說了什麼希爾徹已經聽不到了,他堪稱無禮的打斷了她的話,語氣冰冷,“一直聽您稱呼那位女官為女官姐姐,不知那位女官的姓名是?”
“姓、姓名?”娜塔利亞的哭泣聲出現了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