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衡利弊後,時瑉還是覺得應該生生渡過這條河。
誰也無法預知,繞路之後還會發生什麼。
裴知意毫不猶豫的就握住了時瑉伸出來的手,滴落下的雨水幾乎把她砸的要睜不開眼睛。
時瑉先踩下了小河,對裴知意來說到膝蓋的位置,對他來說剛好沒過腿肚,確定水裡沒有其他東西,時瑉拽緊了裴知意的手:“下來。”
裴知意跟著下了水,哪怕是隔了一層訓練服,河水的冰涼還是把她激的打了個哆嗦。
山澗中的水本來就最為寒冷,往日伴隨著滾燙的陽光,走的人熱了,都能夠驅散一身的燥熱。
更彆說氣溫降低後,這被反複衝刷後更是涼透了的水。
她咬住後槽牙,兩隻手的手腕被時瑉緊緊拽住朝前拖拉。
不幸中的萬幸,這條河的水沒有湍急到讓人下不了腳的地步,裴知意在水裡走了幾步,全神貫注的跟在時瑉的旁邊。
要是稍不留神,就會踩到充滿青苔的石塊上,隨時有可能滑倒。
時瑉的步子邁的謹慎又小心,說是牽著裴知意的手過河,還不如說他幾乎是拽著裴知意上的岸。
過了河,裴知意隻覺得自己的小腿和腳幾乎凍的快沒有知覺。
時瑉找了處能夠勉強遮雨的地方,兩個人暫且在下麵躲了躲:“腿還好嗎?”
他的視線對上裴知意的臉,漂亮的小臉如今凍的有些過於發白了,唇瓣也不是正常的顏色,而是有些微青。
他反手握住了裴知意的手,同樣冷若冰窖。
“不行,不能再走了。”時瑉皺眉道。
裴知意跺了跺腳,揉搓著自己的手和臉讓自己暖起來:“沒事,如果我真的狀態不好,我會告訴你,這個雨看起來要下一晚上了。”
所以如果耽擱下去,一晚上都將寸步難行。
時瑉不讚同的道:“裴知意,你的身體更重要。”
裴知意甩了甩手上智腦的水,雖然她還想多說兩句,可時瑉的臉上的不認同顯然不像是輕易能轉變的。
“今晚的計劃,是不是進行不下去了。”她沒忘記,今晚上他們的計劃,是要去奪取一個補給點,再淘汰一撥人。
時瑉安慰她:“不隻是我們一個隊伍有oa。”
所以受到影響的肯定不止是他們一個小隊。
裴知意深呼出一口氣,“再等等,我覺得我真的還行,你說過,你信我的。”
給她一點時間緩緩就好。
時瑉:“”
他之前說的信她,不是說的這個事。
可對上裴知意有點倔強的目光,他卻沒能一開口反駁他,而是看了眼時間,低聲道:“五分鐘內,體溫恢複到我認可的程度,才能繼續走。”
這個條件有點苛刻,因為評判的裁判並沒有給出一個具體的溫度,甚至完全可以按照他的想法決定是否繼續。
但是裴知意反倒是鬆了口氣。
他肯鬆口就行。
於是時瑉瞧著裴知意在他麵前運動熱身起來,時間一到,她忐忑的把手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