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鎖在這個小小的木屋裡已經度過了整整七個日夜。
有一股強烈的惡意籠罩著這個村子,這裡是真不能待了。我得想辦法逃出去,我得去救他!
可這小木屋雖然看起來破舊不堪、四麵透風,但實際上卻牢不可破。無論我怎樣用力地敲打、撞擊或破壞它,還是徒勞無功。
最初的三天,我選擇了絕食這種方式,希望能引起他們的注意和同情。然而,他們卻將魚肉磨成魚糜,派來人強行灌進我的嘴巴裡。
每次看到那一碗散發著腥味的魚糜,我都會感到一陣惡心,但他們卻不管不顧,硬要我吃下去。
自從那天見過阿錦以後,村子裡的人變了一副嘴臉。他們不再像從前那樣和藹可親,完全就是一村子強盜土匪模樣。
其實我早就該意識到,這裡的陰雲密布不同於尋常,邪氣正是由村子裡每個人心底散發出來的,可以說他們每個人都是惡魔。
“阿錦,阿錦……”
身處黑暗寒冷中的我,不停的念叨他的名字。
他身上的靈力驅散了覆蓋住我的一些邪氣,可是我能感覺到,自己並沒有完全恢複記憶,很多事情想不起來。
我總覺得這座村子是巨大的牢籠一般。今天又是十五,村民們往日都會在十五月圓之夜參加集會。
可我聽屋子外麵的動靜,似乎是集會提前了。可現在不過正午,這反常的舉動實在令人捉摸不透。
屋外的腳步聲淩亂而匆匆,古老的咒語聲從廣場中央傳來,聲音低沉氣氛壓抑鬱,清晰地回蕩在我的耳邊。儘管距離遙遠,但那咒語聲卻如此強烈,我從小聽到大,也猜不透它到底有什麼魔力。
大概持續了兩個時辰,這場聚會才結束。
結束後村民們的腳步聲又四散到各處,可村子中心的惡意竟然變得更為強烈了。
這時,我聽到有腳步聲靠近我這邊,我透過門縫往外麵看。
“是何家嬸子嗎?求您放我出去,我聽話!再也不亂跑了。”
我急切地拍打著木板門,希望能引起何家嬸子的注意並得到她的同情。我知道自己被關在這裡已經有好幾天了,每天隻能靠著一碗腥臭的魚糜度日。
每次被他們強行灌下去,我都忍不住嘔吐出來,這樣下去我的身體肯定會受不了的。
而且,我也不知道阿錦現在怎麼樣了。
終於,何家嬸子聽到了我的呼喊聲,緩緩走到門前解開了銅鎖。
可當何家嬸子打開小木屋的門,我看到她身後跟著的兩個身材高大,體魄強健的男人時,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不安和恐懼。
何家嬸子看著我,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表情,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她冷冷地對我說:“既然你這麼想出來,那就得保證以後乖乖聽話!反正那個誘騙你的野男人已經被殺了,諒你也跑不到哪兒去。”
她的話猶如晴天霹靂,像一道閃電般直擊我的心。
“你說什麼?”我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你說他死了?”
何家嬸子輕蔑地一笑。
“沒錯,那個野男人當天晚上就被打死扔進海裡了。現在屍體被海浪衝擱在礁石上,曝屍了好幾天。你要是放心不下,現在可以去看看。看完後就得老老實實的聽大家的話,彆再想著往外跑。”
我身子一怔,腳下一軟險些摔倒,踉蹌著後退一步扶著門框站穩腳跟。搖著頭嘴裡呢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
然後發了瘋似的奪門而出,撒丫子狂奔。因為嚴重營養不良沒跑多遠就上氣不接下氣,一路上跑跑停停,不停的喘著粗氣。
原本並不遠的路,此刻卻讓我覺得無比遙遠。
我害怕她說的是真的。
這一路上有村民冷眼旁觀,卻並未有人阻攔我,搭理我。他們似乎全都串通好了,以這種方式來懲罰我,試圖讓我妥協。
好不容易來到海邊,我站在最高處的礁石上四處觀望,終於被我發現那個白白的身影。
此時,他就靜靜地躺在礁石上,半個身子被海水浸泡。遠遠的看上去,白色襯衣貼在皮膚上,身體已經被泡得發白。
我的眼淚不爭氣的奪眶而出,喘息聲與抽泣聲還有海浪海風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阿錦!阿錦……”
我一路跌跌撞撞地來到他身邊,跪在他麵前,顫抖的抓起他冰涼白皙的手。
沒有脈搏,沒有氣息……
這一刻,我感到無比絕望。這麼好的一個人,因為我而死,究竟是為什麼?
我恨透了村子裡的人,我能感應到儘管此時我傷心絕望到極點,他們仍然在我背後冷眼旁觀,靜靜地觀察我的一舉一動。
“阿錦,醒醒!你帶我走,你要帶我去外麵看看的,你不能死!”
我帶著哭腔一遍遍地呼喚著他的名字,可無論我怎樣呼喚他卻沒有任何回應。
絕望無助的我放下他的手臂,抱起他的頭,將他的頭埋進我懷裡,試圖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他,喚醒他。
淚水如雨一直落下,淋濕了他的額前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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