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和郭鬆打過電話後,又給豐收大隊的大隊部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後,聽聲音應該是大隊長喬興文“喂同誌,這裡是豐收大隊”
“大隊長,我是陳默”
“陳默,你怎麼有空打電話過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的眉頭緊緊皺起,像是被無形的絲線勒出了兩道深深的溝壑,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前方,眼神中滿是迷茫與困惑,他實在是想不通陳默怎麼會給大隊部打電話,而且這電話才安裝一個多月,陳默是怎麼又大隊部的電話號碼的。
“大隊長,我找一下我大哥和二哥,麻煩您幫忙叫人喊他們過來聽電話”
他緩緩抬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麵,動作不急不緩,帶著一種從容的節奏。
他撓了撓頭,嘴裡嘟囔著“他們這會兒也不知道在不在家裡,我又一段時間沒在大隊裡看見過他們了”
“大隊長,你叫人去看看,如果看到他們就叫他們過來聽電話,不在家的話,你就幫忙傳個信,說我給他們找了一份工作,後天就要去報道”
喬興文一聽就來了興趣“你給你大哥二哥找了一個工作?”
陳默不予多說“嗯”
“感情好啊,他們這段時間都不上工,工分就指著你爹娘兩人的,你大嫂生完孩子就不上工了,二嫂時不時就偷懶,一天掙不了幾個工分,你啊,還是要好好說說他們”
喬興文一個沒忍住就絮絮叨叨起來,陳家唯一有出息的恐怕就是陳默這一個了,陳家其他人,他看是沒啥出人頭地的人了。
喬興文絮絮叨叨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陳默安靜地聽著,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節奏不緊不慢,仿佛在給對方的嘮叨打拍子。
“大隊長”
陳默打斷了喬興文的話,一開口聲音平靜“麻煩您幫我把他們找來,或者帶個話”
“行行行,我這就去!”
喬興文拍著胸脯保證“不過你可得說清楚,到底是什麼工作?不會是什麼犯法的事吧”
想到陳默是什麼身份,他一拍自己的腦袋“瞧我糊塗的,你是保家衛國的軍人,怎麼會做違法亂紀的事,不便說那就不說了,我先去叫人了”
“行,謝謝大隊長,十五分鐘後我在打電話回來”
饒是現在的他很生氣,隻不過生氣片刻後,習慣了沉默,情緒不顯於色,喜怒哀樂都藏在心底最深處。
掛斷電話後,他靠在牆壁上,目光落在窗外的郵政局院子裡。
灰白色的牆皮早已斑駁脫落,露出底下灰黑色的磚塊,像老人臉上皸裂的皮膚。
郵政局外的屋簷下處結著厚厚的蛛網,幾縷細絲在寒冷的風裡輕輕顫動,蜘蛛網上的水珠被風雪凝成冰珠,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光芒。
陳默靜靜的站在門口,感受著寒冷的風吹打在他的臉上。
豐收大隊的廣播喇叭突然響了起來“陳耀、陳鵬,聽到廣播後立刻到大隊部來,有那麼兩個的電話!陳耀、陳鵬......”
廣播重複了三遍,喬興文怕陳耀、陳鵬沒聽見,又叫人去陳家找他們。
正在家裡打盹的陳鵬一個激靈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咋回事?誰找我?”
同樣被廣播吵醒的陳耀不滿的說道“誰在吵!”
陳鵬做起來穿上鞋子,看向一邊還躺著的陳耀說道“大哥,我剛剛好像聽到廣播在叫咱倆的名字,好像是說有我們兩個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