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逛著逛著逛到了天壇附近,北風卷著細雪,天壇的漢白玉欄杆上覆著一層薄霜。
林知夏裹著厚重的棉襖,圍巾在風裡揚起一角,呼出的白氣消散在清冷的空氣裡。
她哈著氣暖手,抬頭時,正對上陳默望過來的目光。
“冷不冷?”他問,聲音低沉,呼出的白氣與她的糾纏在一起。
林知夏搖頭,指尖卻悄悄縮進袖子裡。
她其實凍得指尖發麻,但比起寒冷,她更貪戀此刻的寧靜。
天壇的冬日很少人出來閒逛,紅牆金瓦在鉛灰色的天空下顯得格外肅穆,仿佛時光在這裡停滯。
陳默解下自己的圍巾,輕輕裹住她的脖子。
布料帶著體溫,瞬間驅散了幾分寒意,林知夏抬頭看他,他垂著眼睫,睫毛上落著細小的雪粒,像沾了層薄雪的鬆針。
“你真好”她輕聲說。
他沒應聲,隻是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鬢發,指節不經意擦過她的耳垂,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他們沿著丹陛橋慢慢走,腳下的石板路被凍得發硬,踩上去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遠處的祈年殿在雪霧裡若隱若現,飛簷上的脊獸沉默地俯瞰著人間。
“我們去那邊走走吧,那邊能曬的了太陽”
他沒接話,隻是輕輕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很涼,像雪地裡凍了許久的石子,他掌心的溫度一點點滲進去,她微微縮了縮手指,卻沒抽開。
祈年殿前的廣場空曠無人,隻有風卷著細雪掠過漢白玉的台基。
今天的太陽也不是很大,林知夏他們出來的時候,雪已經下的很小了,幾乎小的可以忽略不計,如今陽光照在身後暖洋洋的,讓人很舒服的感覺。
“阿默,過完年初三我們就回去吧,初八是哥結婚的日子,我們早點回去幫忙,參加完婚禮後我們回一趟大隊”
“好,都聽你的”
其實回大隊上也沒啥事,就是想著回去看看,以後很少回去了,畢竟她是準備在京市定居的人,等以後老了可以回大隊上養老,那邊依山傍水的,很是養人。
兩人逛了好一會兒就準備回去了,路過百貨大樓兩人買了點熟食,等拿回家熱一下就可以吃的。
路上林知夏看著陳默問道“你什麼時候回部隊?”
“我休了三個月的假,等我們從粵省回來就要去部隊了,你和孩子們在京市可以嗎?”
“當然可以啦,有媽和霍姨在,實在不行請個人回來幫忙照顧”
“你不要太辛苦了,實在不行就找人照顧,你白天要上學,晚上要睡好才行”
也不知道他提交的申請能不能通過,能通過的話最好,要是不通過他隻能再努力努力了,不能和知知一直分隔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