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褆他們出去之後,康熙的寢殿之內除了一旁伺候的宮人,就剩下康熙,胤礽,胤祚父子三人了。
胤祚這幾天可以說是衣不解帶的守在康熙床前,要說不累不困那是假的,先前因為心裡擔憂他爹的病情倒是還能撐著,現在康熙這一醒,心神放鬆之下多日積攢的疲倦可不就一下子全都湧了上來。
“二哥,阿瑪勞煩你先盯著了,我現在感覺困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先到外麵榻上去眯一會兒,阿瑪,您這邊要是有什麼情況,讓人去外麵叫我就好。”
康熙這幾天雖然一直昏昏沉沉,時醒時睡,但他卻並非完全的失去意識,又怎麼會不知道胤祚這幾天的辛苦,他本就偏疼胤祚,此時見他那一臉疲憊的模樣,心裡那滋味可想而知。
“這幾天辛苦朕的小六了,你儘管放心去休息,阿瑪這邊不還有這麼多人守著了嗎,萬全,你過來帶你六爺去後麵好好洗漱一下,之後帶他回偏殿那邊休息。”
胤祚現在那困的眼皮都在打架了,聞言也沒和康熙客氣,起身行了一禮便跟著萬全朝著康熙寢室外走去。
胤祚這會兒當真是困的狠了,都沒撐到洗漱完畢就已經歪在浴池裡睡了過去,好在人家身邊從來就不缺人伺候,萬全怕來回挪動把胤祚吵醒,乾脆讓人去前麵抬了張軟榻過來,伺候胤祚洗漱完畢之後,直接將人搭到了榻上,然後連人帶榻一起抬回了清溪書屋的偏殿。
胤祚這一覺睡得很是不錯,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晌午了,因為憂心康熙那邊的情況,我們的賴床大王今天倒是沒繼續在床上躺著,招呼德喜進來伺候他洗漱更衣之後便朝帶人朝著康熙寢室那邊走了過去。
胤祚到的時候康熙正在梁九功的伺候下喝藥,胤礽此時不在想來應該是回去休息了,看胤祚從外麵進來,康熙抬手指了指自己床前的椅子示意他過來坐,自己則是從梁九功手裡端過藥碗仰頭將藥喝了。
“阿瑪,您今天感覺如何?可有比昨天好上一些?王太醫今天來過了嗎?他怎麼說的?”
麵對胤祚這一串連珠炮般的詢問,康熙倒是耐心十足,一一回答了胤祚的問題之後,才讓胤祚起身站到自己麵前將他從頭到腳細細的打量了一番。
“不錯,今天你這臉色看著比昨天倒是好看了不少,朕現在既然已經醒了,你和你二哥就不用輪流守在這了,你現在感覺如何?還覺得困的話就回去接著休息。”
雖然康熙已經說了不用胤祚,胤礽在這守著,但胤祚還是死乞白賴的硬是在他爹這寢宮給自己爭取了到了一個床位,一直到王太醫說康熙這病情穩定了,他才算是聽話的搬到了清溪書屋的偏殿。
康熙這一病也不是全然沒有任何好處,至少把朝政交出去之後他這時間那是大把的有,有胤礽,胤祚兩個兒子陪著,他這養病得生活倒也不算無聊,瞧瞧,這不才幫吃了飯,又被他那孝順的好大兒拉著出來溜圈了。
“阿瑪,俗話說這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咱往後啊,沒事就得多出來溜達溜達,畢竟隻有這個身體康健了,才能吃嘛嘛香,長命百歲不是……”
康熙被胤祚拉著在花園裡一圈圈得來回拉磨也不惱,直到胤祚自己累的走不動了,才拉著他到一旁花園的涼亭之中坐下休息。
“胤祚之前那話說的沒錯,這往後是得多出來溜達溜達,你瞧瞧你這身子骨還趕不上朕呢?這才溜達了多一會兒就累的走不動了?胤祚啊,阿瑪希望朕的小六能長命百歲才好……”
胤祚對於自己能不能長命百歲這事倒是毫不在意,可以的話他倒是希望康熙能多活幾年,曆史上的康熙死於康熙六十一年,而現在已經是康熙五十三年了。
雖然現在這個世界的曆史軌跡早已偏離了胤祚記憶裡得曆史軌跡,但是隻要一想到康熙可能沒幾年好活了,胤祚這心裡還是會止不住難過,想的多了甚至會有一種即將窒息的感覺。
當天氣徹底熱起來的時候,康熙這病終於也算是徹底痊愈了,也許是之前的日子過得實在輕鬆愜意,也許是有意考驗一下胤禛等人的治國能力,總而言之就是病好了得康熙並沒有急著收回胤禛的監國之權,而是一如往昔的窩在清溪書屋當他的甩手掌櫃。
“六弟,四哥問問你啊,咱汗阿瑪那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王太醫之前不是說他這身子已經並無大礙了嗎?”
也不怪胤禛會這麼心裡沒底,畢竟他前麵不還有胤礽那麼個前車之鑒在這擺著呢?胤禛可不認為自己在他汗阿瑪心裡的地位能比得過他二哥,他那戀權多疑的親爹突然萬事不管當起了甩手掌櫃,這明顯反常的舉動,想不讓胤禛多想都難。
胤祚聞言抬頭看了一眼他那憂心忡忡的親哥,起身走到他跟前抬手拍了拍胤禛的肩膀,然後拉過一旁的椅子,坐在了他的對麵。
“四哥儘管放心,咱汗阿瑪那邊好得很,你隻管做好自己的份內之事,其他的事情不用過多的擔心,瞧瞧,這一天天的胡思亂想,眉頭皺的都快打結了……”
胤祚和胤禛那是親兄弟,兩人相處了這麼多年他自認為還是了解他四哥幾分的,是以胤禛雖然沒有開口明說,但胤祚又豈會猜不出他的心思,要胤祚說他四哥就是想的太多,他汗阿瑪這意思明顯是就是想要放權了,他咋就get不到呢?
他們兄弟之中要說誰能揣測到康熙幾分心思,那這個人無疑非胤祚莫屬,既然胤祚都說了不用過多擔心,胤禛這些天來一直忐忑不安的心總算是稍微平靜了一點。
胤禛那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看的胤祚那叫一個忍俊不禁,看來他爹以往這疑神疑鬼的形象還是太過於深入人心了,瞧瞧,他這會兒倒是真心想要改變了,但關鍵是好像沒人敢信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