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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伊薇絲特從空間傳送的波動中恢複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了索倫山脈的山腳下。
身旁阿菲婭正眼眶微紅地攙扶著她,似乎在強忍著某種悲痛。
不僅是她,周圍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愣愣地站在原地。
仿佛還沒從剛才的衝擊中緩過神來。
畢竟林恩留給他們最後的印象實在太過震撼。
仿佛孤身一人拯救世界的勇者,犧牲自己為所有人換來美好的結局。
至於伊薇絲特並沒有表現出想象中的激動和憤怒。
方才短暫的歇斯底裡似乎耗儘了她身體裡的最後力量。
此刻隻是呆呆地望著林恩消失的方向,伸出去的手還兀自停留在半空中,仿佛被一瞬間抽空了所有的精氣神。
以往那雙總是充斥著傲慢和凜然神情的紅色眼眸中,此刻竟失去了高光,變得空洞而又麻木。
也不知為什麼。
身體裡有種想要回去找他的衝動。
可到頭來,竟然連一絲一毫的超凡之力都無法調動。
甚至就連雙腿也變得毫無知覺,哪怕想要朝前邁出一步都無法做到。
“殿、殿下?”
阿菲婭一邊忍著眼淚,不願為皇女殿下帶去煩擾,一邊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可伊薇絲特卻並沒有回答。
往日裡雷厲風行的樣子已經消失不見,宛如枯木般死氣沉沉。
“停下!”
就在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道有些警惕的聲音。
眾人抬頭望去,發現出現在眼前的是負責封鎖這片山脈的超凡者。
看看胸口的徽記,居然都是天理教會所屬。
莫利斯憤怒地上前一步:“你以為你在對誰說話?!”
“這裡是聖羅蘭帝國三皇女伊薇絲特·羅蘭·阿萊克西尼所屬,你們隻不過是幾個教會的走狗罷了,給我滾開!”
然而這番話似乎並沒有帶來想象中的威懾感。
甚至在莫利斯說出這番話後,幾個天理教會的超凡者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浮現出一絲嘲諷。
“很抱歉,我們不認識什麼皇女殿下,這邊收到的命令是,在收容任務完成之前,索倫山脈中不得有任何一個活物離開。”
為首的超凡者神情冰冷。
在他的示意下,後方的下屬們也紛紛拔出武器。
氣氛一時間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還請先行退回封鎖區域內。”望著神色陰沉的眾人,天理教會的超凡者淡淡道,“就算要走,也請等教會那邊傳達了命令後,你們才可以安然離”
話還沒說完,變故再次發生了。
人群中的提爾烏斯公爵剛準備走到眾人麵前,將這群不知尊卑的家夥們收拾一頓。
身為五階傳奇,他從未將這群教會的走狗放在眼裡過。
可還未等他動手,下一秒,為首的那名超凡者忽然雙目圓瞪。
“嘭——”
伴隨著一聲悶響,他的心臟部位忽然炸出了一團黑泥!
那名超凡者的眼中殘留著幾分不可置信,低下頭望了望自己空空如也的胸口,仿佛還沒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身為一名三階超凡者,他原本在教會內部的地位就很高,摩澤爾主教死後,更是在二皇子費利特的授意下,暫代了主教一職。
未曾想還沒風光幾天,居然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嗬——嗬——”
在眾人驚異的注視下,他踉蹌著朝前走了幾步。
隨後“噗通”一聲栽進土裡,再也沒有了生命氣息。
“你”
看見他這副碰瓷般的舉動,提爾烏斯公爵人都傻了。
自己還沒動手,怎麼這貨就倒下了?
然而事情還沒完。
仿佛冥冥之中有某種意誌在為他們開路,又或者僅僅隻是為了完成某個偉大存在布下的試煉。
伴隨著接二連三的心臟破裂聲響起,後方的一百多名天理教會超凡者們,仿佛不約而同地被一股神秘力量捏爆了心臟,表情紛紛凝固在臉上。
就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隨後便像是割了茬的麥穗一樣,爭先恐後撲倒在地。
鮮血宛如湖泊一樣四處蔓延。
短短瞬間,整個天理教會的所有超凡者,竟然以一種詭異的姿態,儘數死在了眾人麵前。
葛雷亞仿佛心有所感,瞪大雙眼回頭望去。
雖然此刻整座山脈都在轟然倒塌,大地也隨之震動,再也無法看到那名少年的身影。
但他很清楚,這絕對是那家夥的手筆。
一瞬間就把天理教會的全部超凡者宰了個乾淨。
林恩,難道這也在你的算計之內嗎?
奧爾恩城內。
此時此刻,偌大的城市都被驚慌的人群和哀嚎聲填滿。
在那股莫名其妙的力量爆發之後,整座城市中的絕大部分人都仿佛受到詛咒一樣,一邊嘔吐著黑泥,一邊全身無力地癱倒在地。
就像是全身上下的生命氣息都隨著那些黑泥離開了身體。
這種詭異而又可怕的超凡現象,對平日裡習慣了風平浪靜的普通民眾來說,無疑是一次世界觀的破碎。
雖然信仰著神明,但他們從未目睹過神跡。
結果到頭來,反而是這種宛如惡魔降世的恐怖災難率先降臨在了他們頭上。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仿佛具有生命的黑泥甚至發生了異變。
一道道形貌可怖的黑色身影,開始從流淌在街道上的黑色泥沼之中紛紛走了出來,對周圍的一切生物展開了無差彆屠殺。
一時間,整座城市都被混亂和火焰所席卷。
數不清的無辜群眾就這麼死在了莫名其妙的災厄之下。
雖然教會們也搬出了各自的封印物,在教堂周圍開辟了一部分避難和隔離區,然而對於有著八十多萬人口的奧爾恩城來說,無疑是杯水車薪。
也正是在這種危難時刻,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站了出來。
市政廣場中央。
此時此刻,伴隨著無形結界的展開,一名衣著華麗的銀發青年,正在無數民眾的簇擁下走向了高台。
他雙手背在身後,神情冷漠而又威嚴。
費利特之所以不立刻離開奧爾恩城,反而鋌而走險地留了下來,正是為了這一步閒棋.
對他來說,平日裡民眾對他尊敬也好,畏懼也罷,都無所謂。
隻不過,聖橡樹機構有著專門的王選評分方式,在民意這一環有著不低的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