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距離代罰者給出的審訊時間,似乎也沒剩下多少了。
於是席亞便想起了自己此次前來的主要目的。
“在結束這次的審訊前,我還有一個私人問題想要問你。”他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冰冷的神色,“昨晚.你和緹雅之間,有沒有見過麵?”
由於席亞是率先離席,因此並不知道林恩出現在了現場。
也是在事後得知這一消息時,他才咂摸出一絲不對勁。
“無可奉告。”
林恩依舊是一副欠揍的笑容。
“.”
席亞深吸一口氣,仿佛終於被這副表情激怒了。
又或者,方才都是一些和他不相乾的事情,而他也僅僅隻是例行公事地走一遍流程,因此體會不到這種憤怒。
於是在林恩的注視下,他緩緩站起身。
由於代罰者監獄的特殊性,整個區域都受到了封印物的壓製,無法使用超凡能力,這也是為了防止那些窮凶極惡的犯人們發生暴動。
所以,除了肉體力量之外,再也沒有可以依靠的事物。
就連席亞也不例外。
不過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反而是他的長項。
“第一階段審訊結束。”席亞緩緩解開袖扣,露出肌肉分明的手臂,“接下來,是本審訊官的私人拷問時間。”
“說起來,我平時很少有機會和人肉身搏殺,許久不練,倒是有些生疏了。”
“不過放心,在三大教會各自派出的審訊官抵達之前,我會結束這一切。”
刹那間,宛如古龍般磅礴可怕的力道裹挾著鋼鐵般的重拳,朝林恩的腹部奔襲而去!
呼嘯的風聲瞬間席卷整個拷問室,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林恩下意識抬手,想要擋住對方的這一重拳。
畢竟林恩可是有著一枚貨真價實的灼炎巨龍之心,伴隨著心臟的每一次跳動,龍血無時無刻不在強化著他的身體。
某種意義上來說,林恩的麵板極其具有欺騙性。
從技能效果來看,他的能力缺乏正麵對敵的手段,偏向概念係。
可如果真的這麼認為,那就大錯特錯了。
真正的人形古龍,其實是他才對。
至少以他現在的實力,在不使用超凡能力的前提下,想要卸下席亞的攻擊力道並非難事。
對於超凡者而言,肉體力量本就是最不重要的一環。
比起其他人,席亞的身體強度已經算是最為拔尖的存在。
因此,林恩的心裡甚至有些躍躍欲試,想要掙開手銬和這位天命男主角打上一架,看看孰強孰弱。
畢竟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能夠ban掉對方bug一樣的超凡能力。
然而在意識到席亞剛才的話中含義後,林恩剛準備抬起的手頓時停在了原地。
三大教會也會派來審訊官?
就是說,寂靜教會也在此列之中?
刹那間,林恩的腦海中下意識浮現出一道宛如人偶般冰冷淡漠的纖細身影。
有意思。
林恩的嘴角掀起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某種陰暗的想法湧上心頭,
下一秒,原本即將擋住席亞重拳的手掌,不知為何重新放了下去。
就像是放棄了抵抗一樣。
“嘭!”
伴隨著一聲悶響,林恩的身體宛如斷線的風箏一樣,拋飛到遠處。
鮮血從口中湧了出來。
見狀,席亞的眼中隱約浮現出一絲快意。
他終於從這個該死的家夥麵前,重新找到了心理優勢。
“這就不行了?作為人肉沙包而言,你很不合格啊。”
“說,你和緹雅昨晚究竟有沒有見麵?”
“咳咳,無可奉告。”
“嘭!”
“不說,就打到你說為止。”
代罰者監獄內。
在輪值的代罰者成員的帶領下,緹雅落後半個身位,緩緩地沿著古舊的台階朝下走去。
周圍是宛如地牢般破舊陰暗的環境,隱隱帶著一絲令人不適的潮濕和血腥味。
然而此時此刻,潔癖嚴重的她卻完全沒有心思顧及這些小事。
“你是說軍部的審訊官前腳剛走?”
“沒錯。”年邁枯槁的代罰者成員提著燈籠,嗬嗬地說道,聲音沙啞,“那邊派來的是席亞上尉,對嫌疑人進行了長達二十分鐘的審問。”
二、二十分鐘?!
遠比自己想象的更長!
一時間,緹雅隻感覺天旋地轉。
她之所以主動向教會申請成為審訊官,正是為了搶在席亞哥哥之前,和那個家夥見上一麵。
然而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難道說,席亞哥哥已經知道了昨晚發生的事情?!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緹雅的臉色就逐漸變得蒼白了起來。
腦海中下意識浮現出了金發少年憤怒且失望的目光,在留下冰冷而又傷人的話語後,和她漸行漸遠。
好在下一秒,那名年邁的代罰者給出的回答讓她鬆了一口氣:“不過那家夥的嘴巴很硬,什麼也沒問出來。”
那就好。
聞言,緹雅的下意識鬆了一口氣。
沒想到那家夥居然沒有借此機會惡心席亞哥哥,反而選擇守口如瓶,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一時間,緹雅心中原本對於林恩的埋怨和痛恨,也淡化了不少。
既然如此,就暫且放他一馬。
待會兒審訊的時候,讓他少吃些苦頭。
隻是真的要用那樣的方式催眠他嗎?
直到現在,緹雅都沒能完全做好心理建設,心中充滿了紛亂的想法,不知不覺輕咬下唇。
然而就在她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時候,前麵的年邁代罰者停下腳步,緩緩開啟了審訊室的大門。
“和軍方一樣,你們寂靜教會同樣有二十分鐘的時間和他接觸。”
“謝謝。”
伴隨著身後的大門緩緩關閉,緹雅這才將注意力放在審訊室內。
而在看清眼前的一幕後,她翠綠色的瞳孔猛地一縮!
按照設想,本該坐在審訊椅上的黑發少年卻並未出現在那裡。
此時此刻,他正奄奄一息躺在角落,全身上下似乎都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骨頭凹陷,口鼻之中一刻不停地溢出鮮血,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一樣。
少年鼻青臉腫,已經看不清原本的長相,甚至意識都隨著劇烈的疼痛而逐漸模糊,看上去淒慘而又可憐。
然而即便如此,他卻始終留有一絲神智,含混不清地呢喃著什麼。
“薇雅.咳咳”
“我什麼都沒有告訴他.”
刹那間,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湧上心頭。
緹雅臉色蒼白,隻感覺心臟仿佛被什麼東西揪住了一樣。
(ps:我錯了,以後不該允諾做不到的事情,不過最近是真卡文,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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