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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犯共有兩名,一男一女,並附有對應的人像。
對於巡城衛兵來說,這是他們所擁有的情報,必須在整個格洛斯廷數百萬人口中排查,頗有種漫無邊際的感覺。
可對於類似於軍部以及寂靜教會這些官方超凡者勢力而言,他們則清楚不少內幕。
比如,緹雅身上的賜福。
無法和世界上的任何一名異性產生肢體接觸,偏偏此次逃亡的搭檔卻是一名男性。
對於聖女閣下而言,無疑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因此,他們要做的事情十分簡單。
著重排查那些成對出現的行人和旅客,防止對方使用類似的封印物進行變裝。
而由於探查類封印物十分稀缺,各大教會以及官方勢力都在緊急調用,分配到城區內的份額就遭到了極大程度縮減。
好在還有笨辦法可以使用,否則無異於是在大海撈針。
既然因為賜福的緣故,那位逃亡中的聖女閣下無法和任何異性接觸,那麼隻需稍作試探,便能看出異樣。
此時此刻,闖入馬車的年輕軍官自然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
他麵無表情地環視四周,見車廂內坐著三對夫妻模樣的男女,警惕心一時間提高到了頂點。
見幾人呆呆地看著他不說話,年輕軍官便皺眉將剛才的命令重複一遍。
“證明給我看,你們之間真的是夫妻關係就從你開始好了。”
說著,他指了指坐在車廂內側的年輕紳士。
感受到對方不容置疑的視線傳來,林恩心中驚呼一聲臥槽。
這得是什麼樣的運氣,才能在馬路上這麼多公共車輛中隨機選中了正確答案,又如此精準地第一個挑中了他?
本想著看看另外兩對夫婦怎麼做的林恩,身體瞬間就僵住了。
感受到車廂內傳來的數道視線,他意識到眼下就連渾水摸魚的機會都沒有。
要做嗎?
說到底,自己身為穿越者,可以免疫伊薇絲特還有緹雅身上的詛咒,這點沒有任何人知道。
因此,眼下隻需讓緹雅配合自己做出一些親昵的舉動,比如說擁抱或是親吻之類的,就能證明兩人的清白。
念及至此,林恩下意識碰了碰緹雅藏在衣服下的冰涼小手。
卻忽然發現,她的掌心布滿了汗水。
是因為緊張?
又或者.是出於其它什麼原因?
雖然並沒有去看緹雅的眼睛,但不知為何,林恩下意識回想起昨晚發生的那件事。
即便在睡夢中,少女也在呼喚著席亞的名字。
直到現在,當時的情形仍然像是一盆冷水,澆在了他的頭上。
說到底,兩人之間從來都不是什麼曖昧關係,隻不過是秉持對於對方的愧疚感而行動著。
緹雅真正喜歡的,其實是勇者才對。
所以眼下,她應該正在猶豫吧?
猶豫到底要不要為了這樣一個家夥,犧牲掉自身的清白。
畢竟歸根結底,兩人之間並沒有越界的舉動。
哪怕是昨晚的同床共枕,其實也是迫不得已,可謂規矩到了極點,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而在眼下這個時代,尤其對方還是寂靜教會自小培養的聖女,對於貞潔這方麵,自然也看得十分重要。
又怎麼可以浪費在他這個殺人犯的身上?
林恩深吸一口氣。
話說,倘若昨晚印記沒有發作,自己究竟會不會將墮落之刻刺下去呢?
他不知道。
對於尚未抵達的虛假未來,他並不願意做多考慮。
“.”
雖然這些念頭僅僅隻是一瞬間,但在這樣的場合下,稍縱即逝的遲疑也顯得格外可疑。
沒有時間猶豫了。
媽的。
我什麼時候變成這種會為了彆人的妞而拚儘全力的老好人了?
林恩麵無表情地掃了一眼在場的幾人。
除了為首那名軍部超凡者是三階之外,另外幾名都是一階。
可由於距離實在太遠,外加城區內早就戒嚴,因此目力所及之處,還有另外幾隊巡查衛兵。
在拋棄了利用緹雅蒙混過關的可能性後,剩下的選擇也就不多了。
要麼戰鬥,要麼使用吞謊者。
然而倘若隻有眼前這幾名軍官和巡城衛兵中了謊言,事後萬一被發現端倪,隻需略微一排查,他們的行蹤就將徹底暴露。
憑借公共馬車的目的地,很容易就能猜到兩人正試圖通過黑街集市偷渡出去。
因此,林恩要做的是使用吞謊者,儘可能將謊言的效果範圍擴大,以此混淆視聽。
早在奧爾恩城的時候,為了處理創生學派的信徒們,他就曾使用過這一招。
然而比起當時,眼下的條件和環境無疑更加苛刻,近乎認知修改,需要在無形之中讓他們忘掉這段記憶。
這其中甚至還包含了不少超凡者。
縱使有著魔女小姐強化過的神授因子加持,可想依靠這具還未從戲命師的後遺症中緩過來身體達成目的,還是有些困難。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緹雅的食指微微顫抖了一下。
不安嗎?
林恩抿了抿嘴,隨後輕輕捏了捏緹雅細嫩的手指,以示寬慰。
而此時此刻,軍官的目光也充滿警惕地望了過來,身後的幾名同僚還有巡城衛兵也察覺到異狀,一邊準備通知上級,一邊隱隱圍成一道包圍圈,試圖控製現場。
看樣子,自己和緹雅在他們那邊的優先級真的很高。
僅僅隻是些許猶豫,就能當街攔人。
念及至此,體內的神授因子全力運轉,隻是瞬間,全身上下便傳來了撕裂般的劇痛。
不夠,這還不夠。
我需要.對整個街道上的所有人說謊。
伴隨著眼底隱隱閃過的血紅色澤,林恩清了清嗓子,隨後緩緩開口道:“很抱歉,諸位長官,容我拒絕你們的要求。”
“我對我妻子的愛,絕不是能夠隨意展示給.唔?!”
話音未落,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伴隨著熟悉的清幽香氣傳來,林恩忽然感覺自己的臉被一雙冰涼而又顫抖的小手用力捧住。
還未有所反應,便有某種濕潤而又香甜的觸感傳來。
原來是少女柔軟的粉唇,輕輕印在了他有些乾燥的嘴唇上。
一觸即逝。
怎麼辦?
當那名軍官提出這個要求的瞬間,緹雅的心中便浮現出些許慌亂。
擺在眼前的隻有兩條路。
要麼身份暴露大打出手,換來的結果卻是行蹤暴露,多半要不了多久就會被生擒。
要麼配合他的要求,解除嫌疑。
這兩個念頭浮現的瞬間,緹雅下意識便傾向於後者。
連日的奔波和逃跑讓她的狀態十分不佳,縱使昨晚好好睡了一覺,但也僅僅隻是精神上,體內的神授因子還處於乾涸狀態。
不論從哪個方麵來看,能夠不發生衝突的選項,自然是最優解。
然而下一秒,緹雅忽然意識到,兩人之間的夫妻身份其實是假扮的,根本沒有發生任何實際進展。
也就是說,自己嚴格意義上來說並沒有背叛席亞哥哥。
可如果真的在彆人麵前做出了屬於夫妻之間的舉動,就再也沒有任何退路了。
要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