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溫蔓離開易江,父女兩人兩年沒有再見。
這次溫蔓一去,去的地方更遠,不知要多久才能見麵。
溫強心中複雜,心中有失落,無奈,憤怒和歎息。
……
溫蔓回家後,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將自己所有的衣物甩在床上泄憤。
容琤在學校忙得焦頭爛額,回家時就看到這幅場景。
“阿蔓,你怎麼了?”
溫蔓扭頭看他,露出紅腫的雙眼。
等溫蔓說完事情的經過,兩個人的肩膀都異常沉重。
不過是一天的時間,容琤精心創辦的學校遭受眾創。
而溫蔓的剛恢複的總經理位置也隨之取消,還要奔赴海外。
錢,他們是不愁的,在他們成年時,手中就已經有了一筆常人積攢一生或許都達不到的財富。
對他們兩人來說,最絕望的或許就是此時此刻。
之前的努力付諸於流水,兩人坐在這,窩窩囊囊,一事無成。
好久,容琤拍了拍溫蔓的肩膀。
“阿蔓,走之前,去看看阿姨吧。”
溫蔓雙眼無光,緩慢的點了點頭。
“明天去好嗎?”
容琤深吸一口氣。
“好。”
第二天,容琤醒來時,便看到衣帽間已經恢複了整潔。
走廊裡還堆著裝好物品的紙箱,他若有所覺,起身打開溫蔓的房間。
果不其然,溫蔓早就醒來,——或者說,她一整晚都沒睡。
“阿蔓。”
容琤轉身,果然看到了溫蔓臉上的憔悴以及眼下的烏青。
“又沒睡嗎?”
溫蔓沉默的點了點頭。
她拿起化妝品,努力將自己打扮得精致。
許久沒見到母親了,她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難堪。
容琤見此,沉默地回到房間梳洗打扮,然後下樓等待溫蔓。
等到溫蔓收拾完畢,兩人沉默去往處於易江市邊緣的精神病院。
一到門口,溫蔓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隻見門口一片破敗,入門處雜草叢生。
如果不是能看到鎖著的操場上有穿著藍白紋雙目空洞的患者,和眉眼嚴厲的護士,溫蔓還以為這裡已經荒廢了。
“我母親就住在這裡?”
溫蔓蒼白臉多了幾分紅潤。
純純被氣的。
容琤點了點頭。
“阿姨的房間會比其他人好一點,但為了不讓彆人發現。”
“所以我也沒敢太放肆。”
溫蔓沉默,跟著容琤走到旁邊的小樓。
一進樓中,溫蔓就打了個寒戰。
隻見樓裡全都有識彆身份卡的鐵門,站在走廊中央,不管是往哪看都覺得十分壓抑。
走廊裡冷風陣陣,隔壁房間裡還傳來病患的哭聲。
溫蔓艱難的呼吸,巨大的悲傷襲來。
容琤見狀,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在容琤的鼓勵下,溫蔓抬步走向頂樓,在一個護士的接應下,溫蔓終於在病房裡看到了那個瘦削的身影。
那個病人跟其他人不一樣,她的頭發很長,但卻乾枯沒有色澤。
此時,她看向窗外,頭部跟隨飛鳥而移動。
溫蔓忽然眼睛一熱,她緩緩走上前,喊了一聲:“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