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正在不斷動來動去的薔薇手杖,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什麼,嘴裡的話還在不斷往外蹦。
“這邊的詭異很多,先生您小心些,可彆走丟了。”
“當然我覺得其實你走丟了也不是什麼大事,我不是擔心你,主要是擔心其他的詭異。”
顧禾青的好奇心被引起來了,捧哏一樣接了句話。
“此話怎講?”
“嘿嘿,要是先生迷了路,一著急起來沒能控製住自己的力量,那可不是得周圍的詭異遭殃嗎?雖然我很期待這一幕,但先生還是小心些的好。”
薔薇又一次折騰起來,顧禾青都險些沒按住,這個小家夥不停扭動著身軀,原本堅硬的藤蔓手杖都變得有點發軟了。
顧禾青無奈的抬起手杖輕聲安慰了幾句。
“好了彆鬨,沒關係的,每個人的性格不一樣而已,他沒什麼壞心思,嗯?”
薔薇一點點蔫了下來,對於自家主人不讓自己去懲罰討厭的壞人,感到失落。
顧禾青對此也隻能是繼續無奈笑著安撫這個小家夥了,同時沒忘了抬頭對著長空聲音傳來的方向送去一個帶有歉意的笑容。
長空回以一個若無其事的陽光微笑,看上去一點都沒有在意薔薇的事情。
也確實如此,他心知,隻要這位詭異神明高興了,他身邊的這些跟著的小詭異是絕對不敢違逆他的思想的。
但這麼試探下去,說不定那株薔薇真會撲過來狠狠勒他一下,給他的身上留一點花刺紮進肉裡的痕跡什麼的。
於是後麵的路上,長空也稍微收斂了一點,雖然語氣依舊是很熟稔的自來熟語氣,但說話卻沒有那麼讓薔薇討厭了。
這一片區的詭異確實很多,熱鬨的喊聲不絕於耳,還有幾個認識的詭異說話的聲音,來來往往頗為熱鬨,如果不睜開眼睛看,這裡和普通的人類城市熱鬨的街道也沒什麼兩樣。
賣東西的買東西的彙聚成一團,來回的走動的都是詭異的身影,偶然會有一不小心把自己身上的什麼部件留在了彆人身上,然後氣急敗壞追過去拿的,但除此之外,一切都很平常。
這裡有一種不同於整個世界的活力。
顧禾青小心的往前走,儘可能的用微小的動作避開路過詭異身上的奇怪東西,但在詭異堆裡麵擠,還是難免沾染上了一些。
袖子上染了好幾條輕重不一顏色不一的血痕,肩膀上呆著兩條不知道是哪個詭異臉上掉下來的蟲子,原本已經儘可能的被他的精神力壓住沒有飄起來的長發,此時也在發尾勾著一個做了美甲的指甲殼。
褲子上有一個調皮小孩跑過去的時候留下的黑紅色手印,古風長袍子上更是胡亂的擦痕粘液沾染了不少,將那藍白色的袍子弄的深邃了不少。
今天因為要出門,管家又給他準備了一身藍白的衣服,大概是出於某種對美的欣賞,又或者可能僅僅隻是管家的一種糾結,每次顧禾青出門的時候,如果沒有特彆要求,他都喜歡準備一身藍白的衣服。
從前顧禾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反正隻要不是太奇怪的衣服,穿著也舒服就好了。
彆說他作為一個“盲人”不應該對於自己衣服的顏色有太多的異議,就算是從自身的角度,他也並不排斥這些衣服。
管家的欣賞水平還是挺不錯的,準備的衣服總是在他的審美點上。
古風的長袍好穿且飄逸優雅,不帶過多的繁雜花紋,隻是尋常的在衣袍的邊角處帶上一點好看的雲紋仙草紋,有一種尋常中透著不凡的感覺。
但現在這種情況,他倒是有點嫌棄這一身顏色了。
要是自己現在穿的不是藍白色而是黑色,這些亂七八糟的痕跡也不會那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