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禮也跟著一起抬起了頭看向天空。
對於普通的詭異來說避之不及的雨,對於他們來說,隻不過是一種很尋常的天象罷了,也沒有什麼值得在意的。
但聽顧禾青忽然說起來這個,祁玉禮也想到了最近下雨的頻率。
“是有點高了。”
他跟著感歎了一句,沒有再說。
顧禾青正暗暗咬牙,忽然覺得自己身邊的這個家夥話少是如此討厭的一件事,但也對此暫時沒有什麼彆的辦法。
卻沒想到祁玉禮頓了頓,又自己往下說了下去。
“可能是最近所有界主都在世界裡麵舉行選拔遊戲,死的詭異實在太多了吧。”
“嗯,從前也……”
顧禾青沒說完話,果然,祁玉禮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接著就說了下去。
“從前也是這樣,每次有很多詭異死掉的時候,世界就會用下雨來從詭異的身上找一點精神力。”
“世界也是需要平衡的啊……”
像是在感歎,顧禾青的聲音很輕,說話也緩慢。
隻有他知道,自己每一句話裡的試探意味都快要爆表了。
“嗯。”
祁玉禮一點都沒有發現自己這位老朋友的態度不太對勁,他倒是覺得,此時平靜中帶著些對於世界、對於萬物規律的思考。
原來是這樣啊……
在祁玉禮看不到的地方,顧禾青的眼中露出一絲了然的神色。
世界下雨其實是在攝取詭異們的精神,這也就是走在路上的詭異在下雨之後會很驚恐的躲到路邊,而且會變得僵硬呆板的原因了。
當時的他們已經被世界的觸手所掌控,每一個詭異都是世界的眼線,而自己這類下雨了還在路中間走著,並且因為龐大如無垠大海的精神力無法撼動,而不受絲毫影響的家夥,就像是叛逆的小孩。
明明在世界中生長,卻一點不受世界的影響,一點精神力都不願意給出去。
顧禾青想到這一點,心裡略微有點心虛,但忽然想到了當初祁玉禮所說的事情,那剛飄出來一點點的內疚心又瞬間消失於無蹤。
在祁玉禮的口中,詭異世界可不是一個會珍惜自己世界裡誕生出來的“孩子們”的,他和世界裡麵的生物更多是冷漠的合作關係。
甚至於在對詭異遊戲的大戰當中,詭異世界還背刺了自己。
著實是沒有什麼需要在意的了。
“嗯,要說起來,世界的平衡其實一直都在默默的進行,隻是涉及不到我們罷了。”
顧禾青投過去疑惑的眼神。
雖然對於一個灰白眸子的盲人來說,眼神這個詞好像有點陰間了,但不得不說,和顧禾青待久了之後,祁玉禮能很容易的明白他的簡單語言。
“你忘了?這一整個詭異世界都是一個大型的平衡機器,每一個剛到這裡的詭異,都會被世界侵蝕心神。”
顧禾青還在愣著,思考著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聽見旁邊的祁玉禮歎了口氣。
“還好當初我們兩個早早的遇到了,互相之間能幫忙清洗心神,要不然……說不定我們早就已經變成他們的樣子了。”
顧禾青知道他說的“他們”是指的什麼,說的是之前比鬥台上的兩個紅著眼睛像是鬥牛一樣瘋狂用腦袋互相砸對方的家夥,他們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思考能力,在他們的眼中,就隻有用自己的一切去殺了對方這麼一個念頭。
簡單、血腥、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