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的奔襲聲響起。
王忠抬頭去看。
塵囂四起。
凶獸竟然真的來了?
並且來的還這麼快。
一時間王忠心緒萬千。
跟第一次麵對凶獸時,那種千軍萬馬也無法越過我身的豪邁不同。
再次麵對那宛如洶湧潮水湧來的凶獸,王忠隻覺得心中多了一抹恍惚。
雖然他身上的毒已經解了。
甚至血氣也在藥劑的幫助下,恢複了不少。
但是他的心態變了。
本以為一個貫一境,即使不敵也絕不會出事。
甚至孫武出事的時候他還曾經調笑過,笑他身為貫一境卻被鍛骨境所救。
笑他身為貫一境卻被瓦隆當做獵物獵殺。
而他。
自認為經驗豐富,行為謹慎,實力強大。
但最終卻幾乎落的身死床榻。
那種自己被鈍刀子剌肉,一點點抹殺自己的生機,看著曾經被自己作為接班人培養的副官被地刺蠍活生生撕咬吞咽。
看著無數人因為他的一貫的張狂而付出代價的感覺。
讓王忠的心態徹底改變。
他怕了。
但不是怕凶獸,更不是怕眷族,亦不是怕死。
他是怕因為自己,讓那些信任自己的士兵,一個又一個的死去。
讓那些本該有著美好未來的人,在他眼前死去。
常言道。
美人遲暮,英雄白頭。
八字道儘了他心中的滄桑。
他老了。
“你們回去,幫襯著沈書。”
“為什麼?凶獸馬上來了啊!”
一名鍛骨境眉頭微皺,疑惑道。
王忠一擺手,對著身邊幾個僅剩的鍛骨境說道。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沈書這個年紀,武念雙修還能有如此血氣,你們幫襯著他才是正經!”
“雖然聽聞他戰力很強。”
“但到底隻是一個鍛骨境。”
“難道還真的指望他那籠統的計劃?”
“兩個貫一境都沒有完成的事情,難道還能把壓力和鍋全部甩到人家一個鍛骨境身上?”
“況且,隻要沈書能夠解毒,我就不怕跟那蠍子和眷族耗下去。”
“保住他,才是保住我。”
聞言,幾名鍛骨境相互對視一眼。
“明白!”
但唯有在王忠身邊的一人沒有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