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書緩緩站起來。
高挑,俊朗,年輕。
沈書就像是一顆無法忽視的閃耀新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這裡,是我第一次來。”
他的聲音柔和,清朗。
仿佛不是一個殺伐正盛的武將,而是一個凜然書生。
“這裡比我想象的氣派,但也比我想象的迂腐。”
“我記得我很小的時候,我就在想,我的一生到底要乾嘛。”
“有人告訴我,我的父母戰死在星界戰場,所以,我的一生應該要努力修煉,要成為武者,要殺眷族,殺凶獸,為家人,為千千萬萬個死去的人報仇。”
“從洛城那個三級城市,走到這個議會,這個權力中心,我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
說著。
沈書掃視一圈,隨即笑道。
“我應該是這裡最年輕的人了吧。”
“我是軍部的修羅,是禦靈司的執行者,很多人豔羨我小小年紀就能來到這裡,來到權力中心。”
“但說實話。”
“雖然隻來了一次,但我已經不想來了。”
沈書的聲音逐漸冷了下來。
“因為坐在這裡我就感覺自己正在腐蝕發黴。”
“你們說我對天南城世家殘酷。”
“但天南城世家盤踞,接近8成的資源被世界掌控,但他們卻絲毫沒有作為,甚至勾結眷族,借眷族的刀,殺死所有膽敢反抗的人。”
“平民死的時候,你們不說殘酷。”
“士卒死的時候,你們不說殘酷。”
“正直無辜的官員被世家借著眷族殺死的時候,你們不說殘酷。”
“但現在。”
“嗬。”
沈書譏諷一笑,看著麵色鐵青的何章龍說道。
“我揮刀的時候,你們說殘酷了?”
“無非就是天南城一樣的情況,因為我觸動了某位何姓。”
“算了,我說白了。”
“因為我觸碰了何章龍所代表的世家利益。”
“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議會。”
“至於聯邦大學的事情。”
沈書看著那曾經被血劍嚇退的高尚開口說道
“那就更沒什麼好說的了。”
“高傑勾結眷族擾亂後方,該死。”
“校長範傳林,監察不嚴,資源分配不公,也該死。”
“嗬!”
一名議員聞言忍不住嗤笑一聲。
“你的意思,如果你滅的是整個聯邦大學,那所有人都該死唄?”
聞言,沈書看向那人說道。
“沒錯。”
平靜的嗓音說出的話依舊柔和清朗。
但卻不是如沐春風,而是宛如三九寒冬。
“戰時擾亂後方,就是死罪。”
本以為嶽山的話就已經帶有威脅的意味了。
沒想到這兒還有個重量級的。
但顯然,沈書還不準備停下。
“我不像你們。”
“會給自己找那麼多理由,哪裡有那麼多借口?”
“我就是個練武的。”
“從練武第一天,就有一個道理,那就是想要武道暢通無阻,心念就要暢通無阻。”
“己不由心,身又豈能由己?”
“你們可以隨便撤職。”
“無所謂,我的實力不是身份給予的!”
沈書看著眾人,一身氣血儘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