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通訊的掛斷,沈書的長歎一口氣。
沈書心中其實一直覺得聯邦是有救的,因為這裡有著年輕的改革派,有著願意為這個國家效死的士卒。
有著許許多多為了聯邦而奮鬥的人。
甚至之前已經被鎮壓的世家,隻要願意配合,沈書也願意給他們機會。
他認為,雖然聯邦有著各種各樣的問題,都可以在戰爭當前的情況下被強行擰成一股繩子。
而在這個過程中,許多的不安定因素,以及許多的毛病會被逐一化解,隻要聯邦熬過了這一次戰鬥,整個聯邦都會迎來新生。
所以,沈書在離開要塞的第一時間,就直接將諾蘭給放了回去。
一方麵他真的擔心聯邦被打爛了,就像之前的戰場一樣,另一方麵諾蘭確實需要強大的基建係統才能夠發揮巨大的戰爭潛力。
跟著他深入後方敵人後方並不是她的強項,她更適合直接用鋼鐵洪流砸穿對麵的大門。
但是現在。
沈書非常的確定。
聯邦非顛覆性改革,就無法改變。
而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麼之前明明那麼彆扭的聯邦,問題那麼明顯的聯邦,為什麼沒有人去改變。
就好像整個聯邦,隻有他一個外人在努力一樣。
是的。
最為諷刺的是,沈書為了他的理想,在努力的扭轉這聯邦的亂象。
甚至在沈書的暴力手段下,才將改革推動。
但現在。
隨著的那些遺族遺老的出現,之前的成果不說儘數被摧毀,但至少也已經沒有了大半。
並且可以預見的是,改革派並沒有高端戰力,或者說,沈書並不認為,那些的在瓦隆都打到這個程度,才出現的凝練境們,會費心費力的去推動改革。
不用想沈書都能夠猜到他們在想什麼。
漫長的壽命,強大的實力,可能一次修煉,再一睜眼就已經換了春秋。
什麼改革。
什麼聯邦。
在他們眼中,人命就是一茬又一茬的韭菜。
所以。
既然原本的係統能夠運轉,並且他們其中一些人能夠得利,那麼他們就不願意改變。
而改革,更是他們最為忌諱的東西。
你現在革的是臃腫的機構,是腐朽的世家。
那麼接下來呢?
當沈書繼續推行,發現很多東西還是不對勁,那要革什麼?
革他們這些遺族遺老的命?
那怎麼行?!
況且,沈書逐漸對聯邦的掌控感,也足以讓他們有了一種,權力被染指的感覺。
所以,沈書可以推斷。
改革派會受到巨大的壓力,甚至直接的武力鎮壓都不奇怪。
若是沈書在聯邦,或許依舊可以用強大的實力,甚至直接搬出虛空意識,去壓服這些人。
但他不在。
即使在,沈書都要問自己一個問題。
‘憑什麼。’
想要開疆拓土獲得好處,他們又不願意拚命,民眾把自己的孩子送到戰場,士兵豁出性命,然後沈書去浪費時間改革,最後他們卻獲得好處?
這幫人也配得到勝利果實?
沈書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