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如閃電般衝進了實驗室的窗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將莉莉絲抱起,然後迅速離開了原地。何汐的巨斧狠狠地砍在地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地麵都被劈出一條深深的裂縫。
“哥,哥哥……“莉莉絲的雙眼噙滿了淚水,她望著眼前這個抱著自己的男人,心中湧起無儘的委屈和難過。她緊緊地抓住顏的衣領,把頭深埋進去,輕聲抽泣著。
顏輕輕地撫摸著莉莉絲的頭,柔聲安慰道:“乖,我來了。已經沒事了,不要害怕。“
這一刻,何汐的大腦一片空白。看著眼前的顏,自己思念已久的人出現在眼前,她甚至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她的雙眼瞪大,眼神中充滿了驚愕與疑惑。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她忘記了周圍的一切,隻專注於眼前的顏。
何汐的聲音顫抖著,她邁開了步子,搖搖晃晃地向顏走去。她的腳步有些踉蹌,仿佛失去了平衡。
經過一年零四個月的分彆,她十分的想他,想好好看看他的臉,想聽聽他的聲音,想緊緊將他抱在懷裡……她的雙眼充滿了渴望,她的臉上寫滿了思念。她的步伐越來越快,她的雙手不自覺地伸向前方,仿佛要抓住顏。
然而,顏就好像躲避瘟疫一樣地後退。他轉過頭來看著何汐,眼中充滿了仇恨與憤怒,仿佛在看待一件令人作嘔的事物。這種目光令何汐感到一陣眩暈,身體不由自主地搖晃起來。
何汐的眼角開始慢慢溢出淚水,她的內心充滿了矛盾,她既想衝上去抱住顏,又害怕他的拒絕。她的心中充滿了痛苦,她的雙眼閃爍著淚光。
“顏……是我啊!!你真的失憶了嗎?!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何汐的淚水也奪眶而出,“我們曾經一起戰鬥……我立下了誓言,說要保護你!!還有這個吊墜……這個吊墜……是我送給你的禮物……我們一人一個的!!”
她連忙伸手去摸自己脖頸上的雨傘吊墜——那是她最重要的東西。在這一年零四個月內,她從未離身過。
她曾經好幾次險些失去這個吊墜,因此,現在的吊墜已經殘破不堪,上麵布滿了用膠水和膠布修補過的痕跡。
何汐顫抖著雙手,緊緊攥著吊墜的繩子,小心翼翼地將它出示給顏看,生怕再次失去它。她看著顏,眼中充滿了恐懼與哀傷,如同等待審判一樣等待他的答複。
顏皺起眉頭,滿臉厭惡地看著何汐手中的吊墜。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原來這是你送給我的東西?”
何汐連忙點了點頭:“是的……!!顏……你想起來了嗎?在那個無助的雨夜,你來到了我的身邊,為我撐傘……你說我可以待在你的身邊……”
此時,何汐與顏四目相對。明明被顏用如此嫌棄的目光注視著,何汐卻仿佛什麼寶貴的東西失而複得一般,露出了慘兮兮的笑容。
“莉莉絲,把它還給我!”顏打斷了何汐的話。
莉莉絲麵露疑惑之色,但還是乖乖地將吊墜遞回給顏。顏一把奪過吊墜,然後毫不猶豫地將其扔在了地上,狠狠地踩了幾腳,直到吊墜被踩得稀巴爛。最後,顏朝著雨傘吊墜的碎片就是一記飛踢,將它們揚到了何汐的臉上。
吊墜的碎片從何汐的眼前飛揚過去,她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她的心像是被撕裂般疼痛,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她無法接受顏竟然如此對待她視為生命的吊墜,更無法接受顏居然真的忘記了自己。
“哥哥……!!”莉莉絲抽泣著說道,“這個大姐姐罵莉莉絲是婊砸,說莉莉絲是個勾引男人的賤貨,還說要把莉莉絲砍掉手腳,割掉舌頭,弄瞎眼睛,賣到妓院裡去……!!”說完,莉莉絲故意做出一副可憐的模樣,她緊緊抓住顏的衣服,將頭埋在顏的懷裡哼唧了起來,試圖激起顏的保護欲。
“你這個齷齪的女人!!”顏聽了以後,頓時怒目圓瞪,對何汐咆哮道,“居然想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下手!!心腸這麼歹毒,我看你才是婊砸!!還勾引男人,她隻有16歲,她懂嗎?!而且就你這個樣子,叫你勾引你勾引得到嗎?!你這種人,人醜心也醜,根本就豬狗不如,倒貼都沒有人要!!”
顏的語氣越發激烈,甚至帶著幾分瘋狂。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仿佛要將何汐生吞活剝一般。
見莉莉絲將自己做的壞事都撇得乾乾淨淨,隻給顏展現出自己無辜的一麵,何汐眉頭緊皺。她焦急地解釋道:“顏!!不要相信她!!你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背後是怎麼說你的!!而且這家夥見到我們協會的男同事就露胸口翹屁股,還一口一個哥哥的喊!!她不是隻叫你哥哥,這家夥根本人儘可夫嘛!!”
“閉嘴!!潑婦!!不許汙蔑莉莉絲!!”顏繼續咆哮道,他用手指著何汐的臉,情緒越來越激動:“我告訴你!不管我失去記憶之前,我們是什麼關係;現在,既然你傷害了莉莉絲,那你就是我最恨的人!!想要傷害她,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我為什麼要從你的屍體上跨過去啊?!我可是發誓要保護你的……!!”看著顏對莉莉絲如此嗬護,何汐的心痛極了,仿佛有一把刀在她的心頭不停的攪動,疼得她無法呼吸。明明以前自己受傷的時候,顏從來都沒有如此動容過。他總是那麼的冷漠,隻會說著什麼“你能不能成熟一點”……“這一年零四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會忘記我……為什麼你會喜歡上這種人?!為什麼?!!”
何汐的眼淚不停的流,她用儘了全身力氣,近乎瘋狂地咆哮道,急切地想得到一個答案。
“因為莉莉絲是我見過最可愛的女孩子,她善良,乾淨,純潔,這個世間一切美好的詞彙都可以用來形容她。”顏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撫摸莉莉絲的頭,“她那嬌小的身體給了我彆人都給不了的保護欲,看著她笑,我也會笑;看到她哭的樣子,我的心也在痛……”
顏的嘴裡還在說著什麼,但是何汐的耳邊已經漸漸模糊。顏的話就像一把一把的刀子,狠狠捅進她的心臟,毫不留情。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顏身上,他正用無比溫柔的眼神注視著莉莉絲,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發絲。這個場景讓何汐想起了過去,那時的顏也是這樣輕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發,然而,如今這隻手不再屬於她,而是屬於另一個女人——莉莉絲。
何汐回憶著那無數個想念顏的日夜。她無數次地幻想,自己究竟會以何種方式與顏重逢。再次見麵的時候,該如何寒暄?對方會不會也很想念自己?是否應該來個擁抱?甚至想與顏撒個嬌,表達一下這些日夜的想念。然而,她就是沒有想到,他居然早就忘記了自己,將另一個女人摟在懷裡。
她的臉上布滿了淚水,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那隻要她消失了……隻要她消失了就好了吧?隻要她消失了……你能不能重新看看我……能不能……和我再像以前一樣,再讓我……保護你?”
“惡心。”顏扔下這句話後,便抱著莉莉絲,越出窗戶,離開了實驗室。隻留下何汐一個人崩潰地癱坐原地。
何汐終於忍不住,她大聲地哭泣著。豆大的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滴落在地上,濺起一朵朵淚花。狼藉不堪的實驗室內回蕩著她撕心裂肺的哭聲,仿佛整顆心都被人連根拔起,讓人聽起來尤為心痛。
“我遲早……一定要殺了她……我要讓顏重新記得我,重新對我好……”何汐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肉裡。瞳孔中閃爍著刺眼的紅光,仿佛是憤怒的業火;看著兩人離去的方向,咬牙切齒地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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