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魔將的行為真的是召喚魔王,那,需要告訴陸小姐才行!”
江江正想給陸曉曉發出消息,但此時,整個遺跡都開始震動起來,同時,銘刻在遺跡上的文字閃爍著彩色的詭異光芒。
發生了什麼?眾人這麼想,他們注意到,小靈給予的翻譯機同樣閃爍著那混亂的彩色光芒,但它沒有停止工作,而是繼續將信息投射到前方的銀幕上。
與此同時,麵對孫睿的質問,陸曉曉神色平靜地說道:
“我當然知道,但是……那不是為之犯罪的理由。我以前也一樣,覺得自己的人生很不公平,為什麼自己如奢求般渴求的事物有人卻能輕易地獲得?為什麼自己要去接受無端地苦難?而現在,我明白了,世界上的物質是有限的,有能力的人卻和沒能力的人得到的一樣多,這就公平了嗎?顯然,那不對,強者因為力量而掌握更多,是生存法則,弱者能存活於世,是道德的奉獻,這便是社會,所以……”
陸曉曉將手指指著孫睿,說:“對於孫睿你的付出,以及苦難者的痛楚,我表示很悲傷,但,善良與正義不應當作為責任被強行冠在他人頭上,我可以為之付出,但,我也有自己的人生,那付出必須是我自願的,付出多少,也應當是由我決定,所以,對於孫睿你的請求……很抱歉。”
陸曉曉在說出最後三個字時,還對著孫睿深深的鞠了一躬,眾人知道,這是在道歉,為她無法幫助到孫睿,無法解決孫睿的苦難而道歉,她如聖母瑪利亞一般的憐憫之心,讓人們為之感動,為之讚美。
“好!說得太好了!不愧是勇者大人!”
“沒錯,善良與正義絕不應該被壞人利用!”
“被強行要求的善良與正義,不能被稱為善良與正義!”
人們儘情的表達出對於陸曉曉的讚美,如同舞台上完成表演的演員般華麗而又高潔,但,這對於孫睿來說,卻是如此的刺眼。
“哈哈哈……原來是這樣……果然是這樣……”
孫睿癲狂的笑著,同時,淚水自眼眶中流下,止都止不住。他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在人們眼中,他可憐而又可恨,他渴望著什麼,但世界不是獨屬於誰的,想要達成那樣的願景,需要自己去努力。
孫睿不是不理解,他認為陸曉曉說得沒錯,但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悲傷,那些人的一切,是那麼容易就可以放棄的嗎?陸曉曉所說的這些,又是否包括了自己?想必沒有吧?陸曉曉,還有他們,會這麼說便是因為自己不是那些“弱者”,不是嗎?所以,力量果然還是真正決定和平的手段,而不是什麼愛。
孫睿望著天空,此時的天空仍然很晴朗,但他不喜歡,他突然間喜歡那陰沉的天氣了,那時候他雖然會難過,但也證明當時他還有在乎的事物,但現在,他一無所有了。
孫睿將臉慢慢重新看向陸曉曉,他的臉從苦笑,逐漸變為憤怒。
“既然如此,那我……什麼也不需要在乎了!”
這句話,如同一柄鑰匙打開了潘多拉魔盒,孫睿的身上冒出衝天的黑氣,霎時間,在黑氣觸碰到天空與大地之時,全世界都在發生巨變。
“怎麼回事?”
此時,原魔王遺跡處,整個遺跡都在激烈的震動,但眾人已無暇顧及,他們隻感到了恐懼,強烈的恐懼,在這般影響下,他們的身體無法動彈,思維也無法運用,隻能看著前方那給他們帶來這般恐懼與壓迫的存在——由血紅色字體組成的《魔王聖典》的真正開章:
“世人苦難的化身會質問勇者與世界,倘若勇者與世界未能解決這世界的苦難,或者說,甚至勇者無法真正代表‘善’時,魔王將會降臨於世。”
“魔王降臨時,天地為之悲鳴,大地為之哀歎,絕望之中的生靈們向著魔王乞求,乞求著魔王為絕望之人帶來那最後的希望,在那悲痛與絕望的終焉之地,那毀滅的中心,魔王便就此出現。”
好似在回應著那文字所描繪的一般,此時,孫睿身上冒出的黑氣在觸碰到天空時,天空逐漸變暗,明明太陽還在天空,可天空就是灰黑色,甚至好似玻璃般呈蛛網狀開裂。黑氣觸碰大地時,大地也隨之震動,甚至一塊塊土地或是塌陷、或是抬高,最後逐漸分離。天空與大地的裂痕如此的相似,那裂痕中都如地獄般流露著紅到發黑的氣息,不同的是,天空的裂痕落下紅色落雷,大地的裂痕往外噴湧熔岩與火柱。
這股情況影響到了全世界,絕大多數的人們驚恐萬分,如無頭蒼蠅般亂跑,想找到安全的地方,但一小部分人卻不同,他們當中有的是失去了至親還要加班的上班族,有的是無論學校還是家中都被埋在書中的學生,有的是奮鬥了一生卻從未成功的創業者……
“終於……可以結束了嗎?”
“終於有理由,能讓我毫無顧忌的死去了嗎?”
“終於有機會……休息了?”
他們默契地看向了一個方向,他們能感受到那是造成這一切的根源,但他們沒有為之感到恐懼,反而感到很親切,他們流著淚,向那個方向下跪,虔誠的祈禱著,同時,他們身上也冒出了黑氣直衝雲霄。
“魔王大人,我們想真正的做為一個人,哪怕隻有一天,甚至幾個小時!”
他們撕心裂肺的大喊,而他們身上那凝為霧狀的黑氣也越發強烈,他們能感受到,魔王在回應他們,他們激動的說出了他們那最後的願望,即他們那絕望儘頭的希望:
“魔王殿下,請毀滅這個世界吧!”
而此時的平川大學內,孫睿緩緩從地上坐起來,他的腦袋一直低垂著,看著很頹廢的樣子,但沒有人會輕視他。孫睿身上的黑氣濃鬱得成為了黑霧,甚至有節奏的跳動著。那些黑霧好似在他的身上凝聚出一副盔甲,身後也逐漸出現了一副類似惡魔翅膀的存在,他的頭頂好似還有一個王冠出現。
孫睿現在這樣顯然不正常,但沒有人去阻止,因為他們被一股強烈的壓迫感所壓製住了,大部分人甚至都已經昏迷過去,剩下的人大口的喘著粗氣,他們連呼吸都感到困難,更何況是動手呢?
“難道說……孫睿就是……魔王?”陸曉曉似是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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