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房,新房裡喜慶龍鳳蠟燭掛在床頭。
燭光之下,宋慕淮的臉色更顯病態。
冷霜娥坐在床上,她頭上的紅蓋頭被賈氏吩咐人又蓋了起來。
宋慕淮強撐著身子的不適,用喜秤杆將她的蓋頭挑起。
冷霜娥一張臉也不見半點喜色。
她看著他,眼眸裡更多的是懷疑和擔憂。
宋慕淮輕輕揮手,屋內下人散去,就連負責倒合巹酒的喜婆也走了。
冷霜娥問道:“慕淮哥哥,我們不喝合巹酒嗎?”
宋慕淮:“方才我吃過藥了,叢神醫有交待,吃藥不能喝酒。”
冷霜娥沉默了。
今日成親,當著眾賓客的麵,宋慕淮不僅暈倒,害她險些背上克夫的名頭。
眼下就連合巹酒都沒有。
宋慕淮察覺到她的不滿,他道:“娥兒想要喝合巹酒?不如為夫以茶代之,如何?”
冷霜娥臉上這才浮出笑意,“好。”
伺候的丫鬟將茶水端了上來,冷霜娥笑著接過,宋慕淮伸手時,手指僵硬。
他心中大駭。
怎麼會這樣?
明明之前隻是長毒瘡的,根本就沒到四肢無力的地步。
怎麼一跟冷霜娥接觸,他的病情就變得更嚴重了?
宋慕淮突然想到了江沅灩的話。
她說,宋慕淮,看來,冷霜娥她與你犯衝啊!
宋慕淮努力克製自己不要想了,這全是江沅灩的挑撥離間之計,可此時,他身體越發僵硬得難受。
好不容易喝完合巹茶,冷霜娥嬌羞地看著他。
宋慕淮額角淌下汗水。
若真與冷霜娥交合,他的病會不會變得更嚴重了?
他不能拿自己的性命來賭。
“慕淮哥哥,你額頭怎麼這麼多汗啊?”冷霜娥嬌笑地拿出帕子為他擦汗,又貼近他道:“你是不是熱?娥兒為你寬衣。”
冷霜娥的手指碰上宋慕淮的衣襟,剛解下他一顆盤扣,宋慕淮突然站起身來。
宋慕淮僵著一張臉,道:“娥兒,我身子不適,今日不便與你同房,你先休息,我去叢神醫那兒治療。”
說罷,他冷著臉出了新房。
“慕淮哥哥!”
冷霜娥不敢置信,她連喊了好幾聲,可宋慕淮的腳步就沒停下。
雖然他走得不穩,但他離去的決心卻是如此堅定。
冷霜娥幾乎都要氣炸了。
“這算怎麼回事?新婚夜扔下新婚妻子,自個獨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