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被無形力量催化,快速滋生出的一顆顆天地自然靈力微粒,如決堤洪流般湧入風雨樓體內,化著無數細小氣流朝風雨樓氣海中彙聚而去。
“嗞。。”巨石陣中,一尊尊巨石瞬間虛化,消散在石陣中,化著縷縷寸長的凝實彩帛,隨著密集如流的自然能量微粒,隱入盤坐於虛幻巨鼎的風雨樓身軀中。
“嘭。。”
燕山後山涼亭中,優雅五指輕撫琴弦,醉心於清妙繞梁琴音的女子,並未察覺到身側石桌上布滿黑色棋子的棋盤上,幾十顆黑色棋子瞬間虛化成縷縷虛渺煙塵,消失無蹤,在棋子儘數消失的同時,棋盤猛然崩裂開來,片片碎屑散落在涼亭中。
“怎麼可能?”望著崩裂成碎屑的棋盤,女子十指驟停,右掌信手朝身前虛空一甩。刹時間,被詭異光罩罩住的巨石林,便出現在女子身前的虛空中。但,被光罩罩住的巨石陣中是何情形,女子卻是絲毫難以看出。
“咻!”
女子身形輕動,纖弱身軀化著一道光霧,消失在了涼亭中。
下一秒,女子曼妙豐盈的身形輕閃,出現在了茂盛竹林邊。卻見被無數細小金絲縈繞的猶如巨型蠶蛹的風雨樓,盤膝坐於空曠的荒野上,四周地麵莫說是巨石,便是一塊稍大點的石塊也難以見到。
“玄境·圓滿境?”察覺到風雨樓周身淩亂翻湧,暫未得以平複的真氣間,儘現“玄境期”巔峰氣息,便是遁入空門、帶發修行十五年,自問已至無欲無求之境的女子,見到風雨樓竟是晉升至“玄境·圓滿境”時,神色間也多現驚詫之色。
兩月前,風雨樓剛來“燕山”時,還是初入“玄境·上境”,處於境界的穩固期,按時間算他現今最多也僅僅隻是剛剛渡過穩固期。而風雨樓,卻在今日再度提升修為。
更令她詫異的是,縈繞在風雨樓周身的金色絲帛,除了能感應到其中湧現出的恐怖異獸氣息之外,其他的,她一無所知。
“縱橫四方!”
突然,一聲如雷長嘯自荒野山地間傳出,盤坐在地上的風雨樓,周身盈繞的金色光帛瞬時消散,其身形同時騰縱而起,右掌二指輕並,以指代劍一招疾出,瞬化八式。
刹時間,四虛四幻八道劍式,在空中風雨樓周身聳現,雖是一招化八式,但八式招式出招的時間與速度,卻幾乎相同。儘管因為修為的限製,一招八化中,有四劍都還隻是虛幻無力的劍式,但對於風雨樓而言,卻已是質的突破。
便是站於遠處的女子,也隻能在首尾兩式間,找出些許時間的空隙。
“嗖。。”
風雨樓身形剛落地收招,便見見前方身影晃動,轉眼間,一道身著青衫道袍,雅致溫婉,容貌絕美的三十來歲的美豔道姑,已是立於其身前。
風雨樓微微一愣,朝其躬身抱拳,正色道:“在下虎賁風雨樓,奉總教之命每日送素食飯籃前來後山,想必應是送於仙姑您的吧!”
“嗯!”道姑微微點了點頭,疑惑目光注視著眼前這名看似不過十七八歲,神色堅肅,目光較之同齡人稍顯沉穩的少年人,道:“圓滿境了?”
風雨樓微愣,隨之客氣的說道:“應該是吧,今日的突破,有點稀裡糊塗!”
“修為一途,講究根深蒂固、水到渠成,若是沒有相應的根基和實力,是不可能稀裡糊塗晉升的!”道姑淡然道。
這一句“稀裡糊塗”聽在道姑耳中,是何等的熟悉,愰如昨日般。
其明目間竟是莫名的模糊,她腦海中隱隱記起一個少年,曾因自己是他們五人中第一人突破“入聖階”,素來沉穩的他,激動連衣衫都忘了穿上,便從藥池中奔了出來,嚇的她半月都不敢再見他。
當日,他從藥池中奔出,對著父親說的第一句話如同風雨樓一樣,也是說自己“稀裡糊塗”的踏足了“入聖階”。
突然,心頭一抹憤恨隨之而來,眼中溫馨之色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那陰森冷肅的殺伐之色。
“罪過!罪過!”道姑低首喃喃輕語。
道姑轉身緩步離去,道:“你可以走了!”
“是!”風雨樓朗聲應道,“謝仙姑法陣傳功,這段時日多有叨擾仙姑,風雨樓在此拜謝!”
說著,風雨樓朝道姑頷首抱拳,深鞠躬行了一禮。
禮畢後,其腳尖朝地麵深陷的重劍一挑,右掌疾伸接住,反手側彆,大步離去。
“師妹,待我修為踏足先天時,我便再不出燕山,終日陪你在燕山上清修,世間事,塵俗事,我都不管,我隻管保護你。。。”
朝氣,清亮的男兒叫聲,幽幽在緩步前行的道姑耳邊響起,那隔了十五年的聲音,在其耳中依然是那般的清晰,嘹亮。
“以後,若再來,便直接去那片竹林,當你能劍不損一竹,身不沾一葉的走出這片竹林時,再來後山涼亭尋我。”道姑背對著風雨樓,邊走邊從容說道。
“呃!”風雨樓為之一愣,隨之躬身朝女子頷首道:“是,謝仙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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