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看著麵前的帝王,李斯誠懇回複:“並非如此。隻是殿下所言極是,醍醐灌頂,臣有所悟。”
劉徹放下手中的竹簡,微微坐直身子,看向李斯,好整以暇的聽著他的理由。
“法為國之利器,當出鞘而鳴。”他抬起頭時,眼中迸發的熾熱驚得劉徹微微後仰,“太子殿下已是執劍之人,無須教導。臣願為殿下斬破前路風浪,以法家之術鑄大漢風骨!”
劉據看著狂熱的李斯,有一秒的遲疑,他記得據兒說話不打磕巴也沒多久,這一能說長句子就把李斯忽悠瘸了?
不愧是他的兒子!這忽悠能力一脈相承,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劉徹一高興就同意了他的請求,用劉據的話來說,愛上班的人就讓他好好上班吧!
正準備去問問寶貝兒子法家的課不上了,改上誰的課呢,就發現他已經留言出走了!將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去稷下學宮蹭兵家的課了!
雕花馬車內,軟墊上,霍去病將小表弟劉據摟在懷中,“要是陛下責怪我,據兒你記得幫我求情啊。”
劉據立刻挺直小身板,鄭重其事地點頭:“放心吧,表哥,我讓阿父打輕點。”
“不能不打嗎?”
劉據歪著腦袋,故作認真地思索片刻,才一本正經地開口:“這就看阿父的良心了。”
霍去病忍俊不禁,笑著捏了捏小團子軟乎乎的臉蛋:“不是看你的良心嗎?我可是為了幫你。”
劉據眨了眨眼睛,突然故作深沉地搖搖頭,“我沒有良心。”
霍去病忍不住大笑起來,伸手去撓他的癢癢肉,“沒良心,肉倒是不少。”
“哈哈哈……”
劉據拚命躲閃,卻躲不過霍去病的“魔爪”,很快就笑成了一攤貓餅。
兩人嘻嘻哈哈很快趕到了稷下學宮。
然後,霍去病就見證了什麼叫真正的區彆對待。
校場上,章邯手中長槍挽出銀亮槍花,槍尖掃過霍去病的護心鏡,發出刺耳的金屬碰撞聲。
“再來!”
霍去病狼狽翻滾著躲開,額發被汗水粘在臉上,鎧甲縫隙裡還沾著草屑。
反觀五步之外,韓信正半蹲著身子,小心翼翼扶著劉據搖搖晃晃的小身板。“殿下這馬步紮得頗有氣勢!”
霍去病抹了把臉上的汗,指著笑得眉眼彎彎的劉據,又看看冷麵如霜的章邯,扯著嗓子喊道:“先生你們對據兒也太溫柔了吧?說好的玉不琢不成器呢?”
韓信聞言緩緩轉身,露出招牌式的溫和笑容,卻連珠炮般發問:“槍法練會了嗎?兵法融會貫通了嗎?領軍要務清晰了嗎?”
話音未落,霍去病已經腳底抹油想溜,卻被身後的章邯一把揪住耳朵,疼得他齜牙咧嘴直叫喚。
“心不靜!”
章邯拎著人往演武場深處走去,霍去病不甘的抗議聲漸漸遠去。
韓信望著兩人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轉身看向還站在原地的劉據,蹲下身子與劉據平視,語氣溫和:“殿下一直看著韓某,是有什麼問題嗎?”
劉據清澈的眼眸亮了亮,毫不猶豫地點點頭。他邁著小短腿上前兩步,踮起腳尖湊到韓信耳邊。
“你能和張良打一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