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務倒是沒有變少，但看上去少了，莫名讓人更不爽了。
“什麼東西？”
韓非抬頭，對上李斯似笑非笑，明顯看戲的表情，一頭霧水。
李斯揚了揚下巴，示意他看：“瞧瞧你那聰明的好弟子。”
“子房？”
韓非拿起桌上的資料看了起來，越看眼睛睜的越大，手上翻看的動作越來越快，“這……”
“這小子像我弟子啊！”
李斯幸災樂禍中透著一股認可，“心狠手辣，下手又快又準……嘶，不行，你這弟子給我吧？”
“大白天做什麼夢？”
韓非不客氣的白了他一眼，隻是低頭看著手中的資料，心情有點複雜，又不太意外。
其實他早就發現張良對長公子的過度推崇和愛護了，當時他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畢竟是長公子的伴讀，榮辱與共嘛。
但看著資料上記錄的，之前鹹陽城裡說過長公子閒話的學子接二連三出現意外，雖然不致命，但都踩在他們最在意的點上，讓他們丟臉，還沒有一個人發現是有人在後主導。
這樣的手段，就是他來做也不是那麼容易。卻偏偏出自一個不滿十歲的小孩之手。
話說回來，他這個弟子天天要不是在宮裡陪著長公子，就是回來幫他處理事務，怎麼擠出來的時間算計人的啊？
效率這麼高，多適合來工作……
意識到自己想遠了的韓非搖搖頭，眯起眼看向李斯：“你沒事乾嗎？怎麼想起來調查這些人？”
李斯翹起的嘴角一僵，眼神略顯飄忽。
韓非了然：“所以，你也沒安好心啊。”
“什麼叫沒安好心！”李斯理直氣壯的反駁，“長公子什麼身份，他們什麼身份，一群蠢貨做了蠢事，不需要付出代價嗎？”
“子房已經做了，你這是嫉妒？”
“誰嫉妒？”李斯無語，“我就是想讓你深入認識認識一下你這個小弟子。”
“是想看我笑話吧？”
韓非問得篤定，不需要李斯回答，語氣自然的說道：“子房身為長公子的伴讀，君辱臣死，他有這樣的能力，我為他高興還來不及。”
“嘖，”李斯不爽的掃視了眼韓非，“我就是陰險媚上，換你弟子，就是君辱臣死，你這個人……”
韓非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他什麼也沒說，李斯要這麼想，他也沒有辦法。
韓非點了點資料，質疑的看向李斯：“這麼一摞資料花不少時間吧，所以……果然你又把大部分的政務都推給我了吧？”
李斯一僵，“……我突然想到有點事，我先走了。”
看著李斯慌張逃離的背影，韓非冷哼一聲，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現在紙張代替了竹簡，韓非直接將要處理的政務合攏合攏，往袖子裡一塞，慢悠悠的就往李斯的屋子走去。
……
“子房，你……”
“先生放心，我心中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