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內找人比國外簡單，兩天時間，陳潔帶著顧柯出現在e城的消息敲響顧辭辦公室的門。
顧辭看著手上的照片不解，“e城是個小城市，那裡並沒有顧氏的產業。”
陳潔解釋道，“e城是顧柯爸爸的老家，他這次回去，是為了安葬他爸爸的骨灰。”
顧辭點頭，“這樣。”
謝臨淵給他發的資料裡說，木思敏去了d國後精神一直不正常，本來顧明城按月給他們生活費，木思敏還能按時看醫生吃藥。
後來他斷了他們父子的生活費，他們手裡沒錢繼續給木思敏看病吃藥，木思敏的病情加重，經常跑出去傷人，又賠了好多錢，手裡原本剩的錢很快就花光了。
顧柯還要上學，資料裡連顧柯的成績單都有，他的成績一直很優異，學業繁重，他沒有精力照顧隨時會往外跑的爸爸。
最後他選擇把木思敏送去精神病院，但是因為沒錢，隻能把他送去條件很差，收費比較低的精神病院。
像木思敏這種不聽話的病人，那裡的醫生通常會使用很殘忍的治療方法，不是電擊，就是喂安眠藥，讓他們老實。
貌似木思敏去世就是因為用藥過度，沒有醒過來，而有些奇怪的是，顧柯並沒有向精神病院索要賠償，也沒有鬨。
隻是讓精神病院安排了火化，他帶走了木思敏的骨灰。
顧辭想不明白，陳潔表示理解，他理解顧辭，因為顧辭是一個不要命的主，他不服，就是乾，乾不服對方，就往死裡乾，大不了他死，反正不會屈服。
他也理解顧柯，一個普通人，隻是想活著而已，他隻是選擇了相對不痛苦的那條路活下去。
不同的人擁有的選擇也不同。
陳潔，“他一個沒身份，沒背景的學生，怎麼向醫院討要說法。
他去跟一個醫院鬥，隻會讓他的生活更艱難。
而且那個醫院經常有患者死去，都沒有家屬去鬨。
其實……”
陳潔欲言又止。
顧辭問他，“其實什麼？不要話說一半啊。”
話說一半不說完，跟拉屎拉一半擠不出來一樣難受。
陳潔用食指推了一下眼鏡，“其實，那個精神病院收費低，死亡率高，也是病人家屬把病人送去這個醫院的原因。”
陳潔話說到這裡沒有繼續說下去。
顧辭懂了，顧柯本來就是不想讓他爸爸活了，才把他爸爸送過去，所以他爸爸死了才不會鬨。
那種情況裡，顧辭也不是不能不理解顧柯的做法。
隻是心裡還是一陣唏噓。
究其根源，還要怪他的那個渣爹，真他媽的造孽。
顧辭翻看了手裡所有的照片，每一張照片上，顧柯身邊都有個身影，魏橋。
看來這個魏橋很喜歡顧柯啊，時時刻刻都要跟在顧柯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