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泉走到桌前拿起了筆。
他在寫信。
本來是很高興的事情,但是他還是斟酌再三,猶豫著措辭,短短一封信,寫了將近半個時辰。
“讓人八百裡加急,送回去給夫人。”李泉把信遞給手下。
“是。”手下領命而去。
李泉換了一身衣裳,對鏡整理儀表之後,才往李隨處而去。
——徐渡野肯定已經回稟過事件經過,他去打聽一下。
再說徐渡野,仿佛沒事人一樣回到了住處。
孟映棠等得望穿秋水,見了他卻生出幾分嬌羞,隻拉著他的手低頭笑。
徐渡野見她可愛模樣,忍不住摸了摸她頭頂,“等我去衝一下,喝了酒,彆熏到你。而且,也得醒醒酒,否則我怕我……”
“徐大哥,你快彆說了。”
“我不說。”徐渡野眼神裡有火苗竄動,“做就夠了。”
孟映棠放下他的手,轉身往屋裡跑去。
徐渡野大笑。
還是回家好。
雖然這裡隻是他們暫時的住處,但是有她的地方就是家,就能讓他覺得踏實。
徐渡野哼著小曲,用涼水衝了個澡,刷牙漱口之後才進房間。
孟映棠正站在大炕前,微微彎腰整理給徐渡野做的新衣,纖腰翹臀,看得徐渡野身體一緊——
他也不講武德,不宣而戰,且不納降,攻城略地……
子時過後,孟映棠丟盔棄甲,稀裡糊塗答應了許多“喪權辱她”的不平等條約,終於被大發慈悲放過,沉沉睡去。
饜足的徐渡野,不慌不忙地打掃戰場。
他已高掛免戰牌,雖然身體卻還想乘勝追擊,被他無情壓製。
“怎麼這麼嬌嫩呢?”徐渡野給孟映棠上了藥。
在需要和不需要上藥這件事上,他從來都不猶豫地選擇上藥。
寧肯揮金如土,讓祖母因為她名貴的藥膏被揮霍而跳腳,也不能讓孟映棠因為不舒服而蹙眉。
徐渡野把亂七八糟的小東西也收起來,心說孟映棠真是乖得讓人心疼。
她在自己麵前,真是一點兒也不藏。
她為他盛開,接納他,讓他真的以為,他是多麼值得的男人。
她是那樣單純真誠又熾熱地愛著自己,竭儘所有。
她無需和任何女人爭寵,但是她會用看著自己,認真地說,“徐大哥,你喜歡就好。”
她的眸子裡,盛著她廣闊的愛意。
徐渡野幾乎要溺死在她的溫柔之中。
想把所有的東西都給她,哪怕命都可以!
彆人說,每次做完了最衝動的事情之後,就會失去興趣。
他卻不一樣。
每次替她收拾的這個過程,好像愛意被拉長,細節被發現,那些在欲望上頭之時被壓製的發自內心的喜歡,慢慢回溫,溫暖了漫漫長夜。
徐渡野終於收拾好,鑽進了被窩裡。
孟映棠眼睛都沒睜開,似乎在睡夢之中,用沙啞的聲音呢喃一句“徐大哥”,得到他肯定回答之後,微微蹙起的秀眉展開,在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沉沉睡去。
這種不設防的姿態,讓徐渡野的心變得軟了又軟。
他伸手摟住她肩頭,有些明白過來,為什麼兒女情長,英雄氣短。
因為生出了軟肋,生出了貪戀,想把這樣的歲月靜好,過上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