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林陽提到了黑瞎子,龐彪連忙從掛包裡拿出了望遠鏡,抬手順著林陽槍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彆說,要不是這望遠鏡,還真是看不清楚土疙瘩裡麵竟然載著一隻黑瞎子,不過是不是昨晚上的那隻,隻有你小子最清楚,我們都沒看到。”
“還活著嗎?”
陳大牛把手隆起來,做個一個萬花筒狀放在眼前眯著眼睛看了一眼。
隱隱間是能看到是一隻黑瞎子。
不過這隻黑瞎子的皮毛泛著一點點棕色,和周圍的泥土有點長天一色的味道,不仔細看還真是發現不了。
“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幾個人迅速奔向昨晚上泥石流滑坡的地方,果然一隻黑瞎子栽在泥土裡麵,隻露出了脖子的地方。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靠近。
這隻黑瞎子並沒有表現出可惡,反而顯得慌張又無助,可憐的小眼神一直盯著林陽。
“還真是昨晚上聽聊齋那隻,不光是人,看來這黑瞎子也知道進步了。”
隔著十米的距離,林陽打量著黑瞎子的腦袋。
昨晚上那隻黑瞎子距離最近,林陽也看得清楚。
它的臉上有樹枝刮的一道長條傷疤。
“彪哥,霍叔,你們趕山的經驗富足,這黑瞎子看著心智不太成熟的樣子,是未成年吧?”
“三歲左右。”
霍老四叼著煙,踩著軟軟的泥土靠近了一些,蹲在地上仔細地看了一眼:“看著樣子,身長差不多90厘米左右,有個100斤出頭的樣子,咱們怎麼弄?”
“霍叔,那還等什麼,昨晚上這畜生把我們嚇得夠嗆的。”
“今天咱們運氣好在這裡碰到了,就是咱們的運氣。”
“一隻活的黑瞎子,加上一隻穿山甲,還有兩隻大青羊和兩隻野兔,一條鬣狗。”
“咱們這一趟肯定能成為公社狩獵比賽的前三名,守山人這營生咱們是要定了。”
“8塊錢一個月,不少了。”
趙二喜跟著林陽趕山,除了能吃點肉,最主要的就是想要成為趕山人,搞個正經的營生,娶婆娘。
黑瞎子的含金量,自然不用說。
“小陽,你咋想的?”
陳大牛也是按捺不住,上次跟著林陽,龐彪進山就搞了黑瞎子,可是分了不少錢。
這一趟要是弄回去,就算是公社分了一半。
他也能含淚血賺幾十塊錢呢。
但看著林陽眉頭緊蹙,並沒有感覺到興奮,陳大牛小聲問道。
隔得最遠的是吳國榮和黑墩兩個人。
這兩人昨天才跟著林陽一起趕山,暴打了沙海算是投名狀了。
至於這黑瞎子怎麼處理,他倆確實沒資格說話。
畢竟。
昨天吃肉喝酒,就屬他倆睡得最香。
聊齋沒聽幾個,黑瞎子來的時候睡得天昏地暗的什麼也不知道,也沒幫上忙。
今兒一早。
聽趙三喜說,吳國榮和黑墩才感覺羞愧,給林陽道了一路歉。
“對,小陽你啥想法?”
龐彪注意到了林陽,遞上一根煙:“這黑瞎子跑是暫時跑不了了,等這裡的土再結實一點,黑瞎子掙脫不出來隻能在這裡等死。”
“救了吧。”
林陽回過神,抬頭看著龐彪,又掃了一眼摩拳擦掌的趙二喜兄弟倆:“打獵的規矩我不太懂,但咱們靠山吃山這道理我是知道的,要是咱們趕儘殺絕,以後咱們到了大青山可就沒啥營生了,可持續發展才是硬道理吧?”
“小陽,啥是個可持續發展?”
陳大牛撓了撓頭,這幾個字他都懂,但這話他沒聽懂。
“就是……彆搞過頭了,今日留一線他日好相見。”
“這黑瞎子還未成年,昨晚上估摸著就是肚子餓,也沒啥敵意,咱們也不能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