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陽一本正經的樣子,雷乾勁稍稍一愣:“你小子彆虧你先人了,你乾爹我知道還是你懂,這可是是雷家莊生產隊。”
“就是!”
“擊雷山就在雷家莊生產隊後麵,聽雷叔的肯定沒錯,咱們就彆瞎操心了。”
陳大牛拿著一根煙放在鼻子前麵輕輕掠過,深吸一口氣,仰著頭感受著尼古丁的味道,乍一看還以為是老上海的精英,搞了一根古巴雪茄似的。
“……”
“好人都讓你做了。”
林陽白了一眼陳大牛:“乾爹,那咱們早點進山,趕山搞點山貨,順道去死人穀踩個點,要是能有合適的地方,我倆還得自己蓋山房,還要月底前蓋出來,時間也是緊。”
“到時候讓你乾哥雷翔幫你,這癟犢子讀個大學讀到狗肚子裡了,老子嚴重懷疑讓資本主義侵蝕了,能乾出那麼不要臉的事情。”
“總之,還是缺乏群眾層次的鍛煉,吃點苦就老實了。”
雷乾勁屁股一挪坐在了自行車的後排,提起雷翔就氣的牙癢癢,一口氣半根煙,這是老煙民趕時間或者是生氣的騷操作。
三個人穿過雷家莊生產隊,走了約莫三公裡就進了擊雷山的地界。
眼瞅著前麵的山巒疊嶂,林陽道:“乾爹你歇歇,我和陳大牛把自行車藏起來先,前麵這路要翻山越嶺的,這家夥事兒是個累贅。”
“成。”
雷乾勁蹲在一塊大石頭上,從口袋摸出一把瓜子熟練的磕著,一邊看著林陽和陳大牛找樹枝掩埋自行車。
“乾爹,我聽我們隊裡的老人說死人穀有野人吃人,是不是真的?”
陳大牛一邊忙,一邊抬頭瞄了一眼雷乾勁。
林陽倒是沒好氣。
什麼野人,又不是神農架。
老一輩的人傳死人穀有野人吃人,就像城裡的家長為了震懾孩子,開口就是警察叔叔要帶你走。
不過原主的記憶力,提到擊雷山死人穀,第一反應就是野人吃人,也算是深入骨髓的恐懼。
“瞎幾把扯淡。”
“不過十幾年前有老虎啃人而已,這十來年也沒聽過誰在死人穀被吃了。”
雷乾勁拜了拜手,站起身跺著微微麻酥酥的腳說道:“我們雷家莊生產隊可是公社的先進生產隊,真要是後山有野人,我們隊長能放過?”
“殺野人?”
林陽好奇的插了一句。
“殺?”
“以我們隊長的尿性,真要是有野人,能抓回來搞一個知青野人下鄉,參加集體勞動,還能給算工分,為建設社會主義和儘快實現祖國四化做出貢獻。”
“公社的思政課都得一次不落的給他補上,野人也得是社會主義的接班人。”
雷乾勁笑道。
“乾爹,你還挺幽默。”
林陽撲哧笑出聲來。
“要不是雷翔著狗日的乾出這種事兒,我比現在還樂觀。”
“今兒最好是運氣好點,能搞到山貨。”
雷乾勁裂了咧嘴,扔掉煙頭從大石頭上跳下來:“咱們走快點,著天氣就像是尕娃的臉說變就變,看樣子是有白雨,咱們得到前麵的山洞先躲躲,免得被雷劈了。”
林陽知道,白雨就是陣雨的意思。
快入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