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鈺這幾天帶著趙遠之出門了,有時候一連兩三天不見人影,有時候深更半夜才回來。
彆說林窈,連知青點的人都好幾天沒見過他們了。
鄭紅啃著手中的高粱饅頭,感覺有點拉嗓子,她喝了口水順了順,才戳戳一旁的吳倩。
“裴鈺乾什麼去了?我都好幾天沒見到人了。”
吳倩搖搖頭:“不知道。”
“奇怪,算了,不說他了,對了,你見到林莉結婚對象了嗎,聽說她結婚排場老大了。”
她語氣不自覺泛了酸:“這幾天上工一直聽村裡的嬸子說,她對象雖然長得不大行,但是那三轉一響,全是最新款的;那三十六條腿,油漆都刷的瓦亮瓦亮的。”
“據說光彩禮都有兩百塊錢,還有林莉手上戴的手表,好像還是啥進口的,那可是手表啊,我長這麼大,唯一見過的手表就是裴鈺手腕上戴的。”
吳倩聞言咽下嘴裡的饅頭,轉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咱以後也會有的。”
鄭紅垂頭喪氣:“真的嗎?你彆哄我了,我上哪找給我買手表的對象啊!”
“趙遠之啊。”
“趙遠之!
她震驚的瞪大眼睛,高聲道:“你開什麼玩笑,那黑熊精一看見我就跟鬥雞眼似的,恨不得跟我大戰三百回合。指望他給我買手表,不是我瘋了就是他瘋了,要不然就是這世道瘋了!”
吳倩愣了愣,回複道:“可是,趙遠之都很少跟我們說話,他隻跟你和裴鈺說話。”
鄭紅翻了翻白眼:“我的親娘耶,他那不叫跟我說話,那叫乾仗,乾仗懂不懂!”
“哦,我以為他是喜歡你,才老跟你說話呢!”
“他那是防著我接近他的裴哥哥呢!”鄭紅無語。
“可是,裴鈺和林窈妹妹在一起後,他還是經常找你說話呀!”
鄭紅:“……”
反正那頭熊不可能喜歡她,她也不可能喜歡那頭熊。
除了吃就是跟她乾仗!
真要是像吳倩說的,他倆在一起了,那天都得翻了。
她是要找對象,不是找仇人!
算了,她還是老實種地吧。
起碼今年種的地,來年還能結點糧食給她吃。
嗚嗚嗚,她咋就這麼命苦呢,彆人找的不是廠長兒子就是大院子弟。
她連對象的影子都不知道在哪。
下午上工時,鄭紅忙著忙著腦子裡突然想起吳倩早上說的話。
一時又有點懷疑,那個黑熊精,不會真的喜歡上了她吧。
可是想起他齜著大牙嘎嘎樂,唾沫星子噴她一臉的畫麵,鄭紅渾身一激靈。
種地種地,她要種地。
今天不吃種地的苦,明天就要吃男人的苦。
又過了三天,一天晚上,臨近深夜時裴鈺來到林家。
他沒有驚動林窈,隻將林父帶了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林母又睡了一覺醒來,林父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