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詳細記錄了這些年他收受賄賂的金額,包括交易的方式,采買時謊報的數字,哪些人參與了。
不僅這些,連當地的派出所裡,有兩個警察都是他的同夥。
裡麵有他前親家報案的材料,以及他給這兩個警察的封口費記錄。
密密麻麻,整整一摞的罪證。
將這些資料全部拿走,接著細心將所有物品複原到與之前絲毫不差的位置。
裴鈺又來到派出所不遠處一個茶館。
裴鈺之前當兵時,有一個叫任斯倫的兵,曾經在他手底下被操練了兩年。
後來裴鈺退役,他也因為出任務時腿部受傷,被組織安排到這邊派出所當警察隊長。
裴鈺找到任斯倫,將手上的證據和會計陳正的供詞,一並交給了他。
“我不便出麵,後麵的事就交給你了。”
“報告營長,保證完成任務。”
“我已經退役了,叫我名字就行。”
任斯倫撓撓頭:“我不敢。”
他一輩子也忘不了被他拉練拉的想死的那兩年,不過裴鈺本事過硬,大家都服他。
隻是沒想到當年雷厲風行,活閻王似的裴營長,現在居然窩在他老家這山溝溝當知青。
這大概是他今年碰見的最離奇的一件事了。
“裴營長”
見裴鈺眼皮輕輕一抬。
任斯倫一個激靈,立馬改口:“裴,裴哥,您準備在這邊待到什麼時候,有空我請您吃個飯,喝兩杯。”
“你現在這工作能喝酒?”
“這不是看到您了嗎,休息的時候喝,平時絕對不喝。”
“嗯,最好少喝,喝酒誤事。”
腦子裡突然想到上次在窈窈家喝醉的畫麵,裴鈺勾唇一笑。
他想自己媳婦兒了!
看到平時不苟言笑的人,突然間笑的一臉溫柔寵溺,任斯倫雞皮疙瘩起了一大片。
他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有,有啥好事嗎,感覺您心情很好。”
裴鈺挑了挑眉,英俊的眉眼融化了原來的冰冷嚴肅,帶著說不出的意氣風發!
“過段時間,請你喝我的喜酒。”
“喜酒?”
任斯倫驚訝:“您有對象了?”
裴鈺不再多說,起身離開,隻留下一句等他通知。
任斯倫摸摸他的寸頭,自言自語道:“這可真是鐵樹開花了!”
說完他也不再耽擱,拎著手中的罪證,急匆匆地向所長辦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