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閣一樓。
哪怕林窈和祝鶴鳴已經上樓了,底下人還在不斷談論他們。
“那是誰家的公子小姐?怎生的那樣好?”
“這你都沒認出來,這是皇上欽點的狀元郎,聽說就是一貧寒學子,但是那氣度,說是世家公子也不遑多讓。”
“那他身邊的......”
“當然是狀元郎的夫人,沒見人家小兩口親親密密的,多恩愛!”
“原來如此,難怪人家一心一意隻有家裡這個,看不上彆人,這樣的美人,要是給了我,讓我天天捧著我也乾啊。”
“得了吧,就你那慫樣,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還有的年輕小姐雖說沒有出聲說什麼,可是那眼神,顯見著是不在什麼珠釵首飾上麵了,一個個都頻頻往樓上看,像是能透過木質的樓梯看穿什麼似的。
如果說之前的祝鶴鳴,如同一把寶劍,即使沒有華麗的劍鞘,但是那劍本身的光華鋒利,就足以讓識貨的人看出他的價值與實力。
但是現在,經過會試,殿試,以及翰林院的打磨和在禦前行走沉澱下來的氣勢,讓他閃耀之餘,更多的是內斂沉靜,雖說沒有閃瞎人眼的光彩,可是那隱隱從劍鞘邊緣露出來的一丁點,就足以讓人驚豔無比。
男人與女人看事情的角度是不同的,女人會更加細心敏感,男人隻看得到祝鶴鳴因為妻子貌美,所以看不上其他人。
女人看到的是祝鶴鳴幾乎一刻沒有離開身邊人的眼神,是他隨時護著的手勢,是他旁若無人,滿心滿眼都是妻子的深情厚誼。
身材高大,氣質冷淡。
偏偏隻對一人眉目含情。
人與人之間最怕對比,相比那對任何人都憐香惜玉,溫柔小意的翩翩公子,誰不願擁有像狀元郎這樣,對他人一個眼神都不會多餘,隻有妻子一人的如意郎君呢!
這才是她們想嫁的郎君!
同樣的,林窈不知道,自己不過出來一趟,羨慕嫉妒她的人,就多了一大茬。
二樓雅間,掌櫃的親自將一些適合林窈的首飾端了出來。
見那些首飾明顯是既精致漂亮,又不是那種隨便一個就價值連城,讓人買不起的貴重珍品,祝鶴鳴眉頭微動。
要不說為什麼人家是掌櫃呢,估摸著知道自己的家底,所以選的都是些做工精巧,價格又不會太高的。
身為皇城腳下的玲瓏閣大掌櫃,他身後自是有靠山,隻是做生意講究的就是一個和氣生財。
旁人也許會覺得不過一個狀元郎,京城最不缺的就是狀元郎,隔幾年就出一個。
可是掌櫃的卻不這麼想,人說寧欺白頭翁,莫欺少年窮。
祝大人剛入朝就能得皇上賞識,肯定有他的過人之處,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他小心瞥了一眼狀元郎那名聲在外的商戶妻子,年逾四十的掌櫃眼皮子不禁一抖。
做的是女人生意的他,自問見過的美女沒有上萬,也有幾千。
可是跟眼前這微微側著頭,素手隨意撥弄著一隻桃花簪的少女相比......
他還欲再仔細看一下,就見眼前忽然被一道挺拔修長的身形擋住,擋的嚴嚴實實的。
掌櫃:“......”
他微微後退一步,眼中劃過一絲好笑,隻覺得傳言也並不都是誇張之言,這祝大人,確實對夫人一往情深。
就連旁人多看一眼,都如此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