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悅尤記得自己當時聽到這句話時心裡有多尷尬難堪,她臉色青白交加,自己跟在他身邊轉了幾個月,原來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不熟悉的人。
周圍那些或明或暗的視線似乎都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就連跟她關係不錯的一個女製片人都在一次酒後拍著她的肩膀說:“沈嶼白這個人,你還是彆惦記了,惦記也惦記不來,這個人就是一塊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那個製片人吐著煙圈,眼神微眯,像是勸她,也像是在勸她自己。
“反正,你要是看中了彆人,還可以爭取一下,沈嶼白,還是算了......”
後來熟悉了石悅才知道,原來圈裡明裡暗裡不知有多少人都對沈嶼白拋過橄欖枝,有些財大氣粗的,想得開的,甚至不求名分,隻希望能跟他睡一次,就會給他各種豐厚的資源。
無一例外,這些人都沒有得到過沈嶼白一個正眼。
哪怕被針對被打壓,沈嶼白也不曾搭理過。
甚至那些說他是gay,喜歡男人,是0的通稿,都是那些被他拒絕的人,找人故意黑他的。
對於這些手段,沈嶼白似乎壓根就不在意,他照樣接戲拍戲,認真鑽研演技,用一個個作品和一座座獎杯,漫不經心地就打臉了那些黑他的噴子。
就好像,彆人在那上躥下跳,暴跳如雷,人家連一個眼風都欠奉。
有時候,最可怕的,就是你自以為是地在那折騰,在彆人那裡,連你姓甚名誰都不在意。
沈嶼白就是給她這種感覺。
石悅也是要麵子的,自那以後,她就再沒有試圖接近過沈嶼白,哪怕後麵兩人還是有幾次碰麵。
包括昨晚,他看到她好像麵對的就是一個見過幾麵的陌生人,隻是在她看過去的時候淡淡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微微點頭後就開始戴手套給林窈剝蝦了。
石悅到現在都記得自己當時的心情。
那個男人......
那樣一個看似溫和實則冷漠徹骨的男人,有一天居然會當著所有人的麵給一個女人剝蝦。
還是圈裡口碑演技都不行的林窈......
今天更是不避諱地對她親昵有加。
石悅知道自己現在最重要的是葉璟,可是心裡的那股不甘,讓她連往常的溫柔笑容都笑不出來......
“石悅姐?石悅姐?”
“嗯?怎麼了,璱璱?”石悅收斂起眼中的情緒,看著葉璱。
“沒什麼,就是他們要開拍了,副導讓我們去那邊坐。”葉璱奇怪地看了石悅一眼,發現她臉色不太好,還以為她在擔心以後的事情。
她一邊拉著她往旁邊走,一邊安慰她:“你彆太擔心了,我哥就是跟你相處的時間短了,後麵他就會知道你的好了,好了,就是這裡了,等我哥拍好我們就走。”
看著鬨哄哄的拍攝現場,葉璱好奇地東張西望,這還是她第一次現場看人拍戲呢,而且還是古代戲。
葉璱心裡有點興奮,因此沒發現石悅聽完她的話,臉色並沒有好轉,反而微微顰起了眉頭。
化妝間內,葉璟已經提前做好了妝造,他想找機會跟林窈說話,但是一來不知道要說什麼,二來化妝師悠悠還有沈嶼白也在裡麵。
他躊躇了十幾分鐘,依然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林窈閉著眼也能感受到時不時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她沒有睜開眼,也知道那道目光是誰的。
隻是,既然已經接受了沈嶼白,那麼葉璟這條線,自然也就選擇放棄。
後麵還是方宇辰進來說導演找他,葉璟才又看了林窈一眼,隻是林窈還是閉著眼睛,葉璟眼神一轉,剛好和鏡子裡的沈嶼白對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