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豪華邁巴赫停在老舊小區的馬路邊，來來往往的行人一旦注意到了，都會忍不住停下來多看幾眼。
海市不缺豪車，但是像這種一看就巨有錢的車牌，加上哪怕儘力低調，可是那無所不在的豪奢氣息，依然能掀起群眾敏銳的搜索雷達。
“嘖嘖嘖，真有錢！”
“好家夥，這車牌號，全是八。”
“一想到真有人過著小說裡豪擲千金的日子我就想哭。”
“這車子得多少錢啊......”
路邊的榕樹高大疏闊，像是巨大的傘一樣，遮住了上麵昏暗的灰藍色調的天空，也隔絕了外部的視線窺探。
同時，讓本就略顯昏暗的室內，更多了一種說不清的曖昧氛圍。
林窈試圖動了動被拉到手心冒汗的左手，整個手掌，連同青蔥纖細的手指，都呈現出一種麻麻酥酥的觸感。
偏偏封燼之前先是一本正經地將司機趕走，接著把她從後座撈到副駕駛座位，係安全帶的時候，差點係出了安全事故。
然後自己又坐到駕駛位置，一路上看似目不斜視開著車，實際上，右手一直牢牢握著她的左手不放。
林窈：“......”這是真有安全隱患了。
開車不摸腿......啊呸，開車不摸手，摸手不開車。
她是回家，又不是跑路。
想到他微信頭像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偷偷換成了兩人的背影照，甚至連朋友圈背景圖都是她的單人側臉照。
那張圖林窈從來沒見過，大概率是她還在封氏上班時他偷偷拍的。
因為背景是在頂樓辦公室。
照片裡，她側臉剛好迎著光線，五官並不清晰，隻有大致的輪廓，氤氳在金黃色的光暈中，可是整個人莫名顯得神秘又高貴，比她自己的自拍要好看無數倍。
“明天早上我來接你。”看似陳述的語氣，尾音卻不可避免陷入了詢問的圓圈裡。
和以往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沉著冷靜截然不同。
莫名有點乖得讓人心軟。
再聯想到他暗搓搓地秀恩愛，林窈忍不住動了動手指。
“今晚我有一個電話會議，可能會忙的有點晚，明天不一定起得來。”她聲音輕柔，解釋了一下剛剛的猶豫。
果然，聽到她的話，封燼冷硬的臉部線條柔和了下來，但還是不讚同地皺了皺眉。
“要多久？早飯不吃了嗎？”
大致在心裡估算了一下要對接的東西，林窈緩緩開口，“差不多要兩個小時吧，會開完再複盤一下，弄一下合同，估計得十一點朝上了。”
十一點對於打工的牛馬來說，實在不算是個很晚的時間點，自從007這種反人類的牛馬馴養計劃出來以後，加班到淩晨，幾乎是大城市格子間的標配。
似乎不加班到十二點以後，就代表你對公司不儘心儘力，代表你不夠努力，代表你沒有上進心，代表你沒有充分發揮企業的狼性競爭文化。
久而久之，也就代表你不適合本公司。
被裁員，通常也是第一個想到你。
當然，以林窈現在的能力和口碑，不至於這樣，但是她現在是為自己打工，所以加班這件事，也就變了一層味兒。
封燼看到她眼中灼目的亮光和野心，沉默片刻，最終點點頭選擇支持她的任何想法和行動。
“有什麼問題隨時找我。”
“我知道，你有能力，但是窈窈，舍近求遠不是良策，有好的資源和圈子而不加以利用，反倒浪費了你這麼些年的打拚。”
“所以——”
他忽然俯身低頭在她白皙透粉的手背上親了一口，然後抬起眼直勾勾向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