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無菌物證袋整齊地排列著，裡麵裝著從下水道清理出的肉塊，每個袋子都用記號筆標有序號。
紀予舟戴上手套，拿起一袋，隔著外包裝仔細查看。
中年民警開口回答蘇霧的問題：“受害者在9棟二單元13樓。趙隊長已經帶人上去了，有兩名女性死者遇害。”
蘇霧想著上麵趙隊跟白隊都在，便不急著上去，剛好等著紀予舟一起。
“具體什麼情況？”蘇霧側頭問向中年民警。
“下水道三天前開始發臭，今天早上物業找人疏通，結果發現了這些肉塊。
我們趕到後，通知了法醫，結果法醫還沒到，就有人報警說樓上也有異味，敲門沒人應。
我們派人上去查看，就發現了案發現場。”
民警張衛回憶起當時進門時的場景，不禁有些反胃。
他當了接近二十年的民警，自認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但今天的現場都不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紀予舟將物證袋放回袋子裡，“初步判定是人肉。”
人體肌肉中的鐵元素含量較高，長時間暴露在空氣中後，鐵離子會被氧化，導致顏色逐漸變為深褐色甚至接近黑色。
而豬肉在腐敗過程中通常會呈現暗灰色或灰褐色，顏色變化不如人肉明顯。
至於雞肉和鴨肉，就更不可能了。
雞肉本身顏色較淺，腐敗後會因水分流失和氧化而呈現灰白色，甚至可能帶有一些發黃的跡象。
這是因為雞肉中的脂肪在氧化過程中會產生色素。
而鴨肉本身顏色較深，腐敗後顏色會進一步加深，同時由於鴨肉脂肪含量較高，表麵可能會有油脂滲出並氧化，使顏色看起來更加暗沉。
即使不考慮顏色，質地的變化也有明顯區彆。
人肉在幾日的氧化過程中，質地會變得更加柔軟和鬆散。
由於人體肌肉纖維較細，在腐敗過程中更容易被微生物分解破壞，因此摸起來會感覺比較軟爛。
雞肉的質地雖然也可能變得柔軟，但通常會呈現出糊狀，表麵還可能會有一些乾燥的結痂現象。
當然，這些隻是基於肉眼觀察的初步判斷，具體確認還需要通過dna檢驗等專業的科學方法。
“上樓嗎？”蘇霧抬眸看向紀予舟，問道。
“一起嗎？”
紀予舟先是對蘇霧點了點頭，隨即側過頭看向張宇問道。
“我就不了，這裡總得留個人。”
張宇笑著擺了擺手，算是拒絕。
他可不想再上去了，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會在下麵。
還不是現場太過血腥，他的心臟有些受不了，怕做噩夢才自請回避，下來維持現場。
蘇霧貌似看出了張宇的內心獨白，直接伸手拉住紀予舟的胳膊，“走吧。”
她轉頭對張宇笑了笑，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這裡就辛苦張警官了。”
張宇本來都打算目送他們離開，突然想到什麼，連忙在兩人離開前喊住他們。
他招手叫來一名年輕的小民警，吩咐道：“你帶著兩位領導上樓去吧。”
小民警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語氣中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真的嗎，師傅！我可以去？”
蘇霧見狀，忍不住輕笑出聲，語氣溫和地對小民警說道：
“民警同誌，麻煩你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