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棠沒有掙紮,乖乖地讓他將自己捆綁,然後手心緊緊攥緊那塊石頭。
周晚棠撫摸上手腕的結痂,聲音有些發顫:“他走之後我就開始磨繩子…但那塊石頭太鈍了,磨了很久……”
“你的意思是,張建強幫了你。”蘇霧記錄筆錄的手一頓。
周晚棠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他不是在幫我,他是在幫自己。”
周晚棠突然冷笑出聲,“他是在給自己留後路。”
她攥緊床單,“我雖然沒讀過什麼書,但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什麼人沒見過。”
病房的消毒水氣味突然變得刺鼻。
“他說自己小時候被拐賣,才被找回來……和弟弟根本不熟。”
她緊握著的手心全是汗漬,“他就是想借我的嘴,把罪都推到他弟弟身上!”
周晚棠深吸一口氣:“他若真的那麼善良,一開始就應該直接報警,而不是後麵假惺惺地丟塊石頭。”
“易雪她才20多歲,她不該是這種結局,她不應該……”周晚棠突然崩潰的揪住頭發,“他們都是殺人犯,他們都該下地獄!”
蘇霧抱住她,“謝謝你,我們一定會讓他們得到應有的代價。”
“謝謝你……”周晚棠抱著蘇霧的手漸漸收緊,蘇霧的懷抱帶給她久違的安全感。
病房外的走廊上,白覓塵挺拔的身影格外醒目。
路過的醫護人員頻頻側目,來往的路人都不由自主地放慢腳步,他卻渾然不覺。
“咳咳。”蘇霧走過去輕咳了幾聲。
果然白覓塵被吸引了視線,“有收獲?”他轉身時,眉宇間的淩厲瞬間柔和下來。
蘇霧將錄音筆遞給他,“張家兄弟對受害人實施了綁架勒索,具體的你路上聽。”
“辛苦了。”
回去的路上,蘇霧看天看地看窗外,就是不看白覓塵。
“天上沒掉餡餅,地上沒長金子,我臉上更是沒畫鬼臉,你這樣我要懷疑你在給空氣演默劇了。”
“隊長還帶人身攻擊的?“蘇霧終於轉頭瞪他,卻撞進一雙含笑的眸子。
“不把我當空氣了?”白覓塵彎了唇。
“旁邊坐了個顯眼包,想忽略都難。”她故意加重語氣,“哦,還是個會說話的顯眼包。”
車子在公安局停車場停穩,白覓塵沒有急著下車:“找時間我們聊聊。”
“再說吧。”蘇霧頭也不回的下車。
“蘇蘇。”白覓塵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手掌傳來的溫度讓蘇霧心頭一顫。
他向來清冷的聲線此刻竟帶著幾分柔軟,“就我們兩個人,好不好?”
蘇霧回過頭,對上他難得示弱的眼神,心跳漏了半拍,她強撐著板起臉:“白隊,你這人設崩得有點厲害啊。”
“人設哪有你重要。”白覓塵在她愣神時適時鬆開,“我隻想知道,至少……你不討厭我,對吧?”
“白隊,你知道我……”
他的眼神專注得讓人無處可逃,蘇霧突然覺得空氣變得稀薄起來,耳邊隻剩下自己加速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