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佑淡笑言道:“老師定會長命百歲。”
楊居安欣慰的看著太子,揮揮手告彆了路佑,在進入宮裡之前與路佑分開了。
望著遠去的那輛馬車,路佑深知這次歸來,恐怕難有機會再與楊居安見麵,安穩的日子已經結束了。
楊居安的馬車消失於視野之中,路佑才是轉過身,走進了那宮牆之中。
過往十數年的經曆在腦海中回憶,路佑不由得感歎時光飛逝,人生短暫。
而時隔許久,再次走在這代表權力的殿堂之路上,路佑也已經做好了準備,去迎接和打敗那些即將到來的挑戰。
夜晚,路佑見過路沐陽與皇後之後,沒有過多交談,隻是被告知,好好休息一晚,第二日與造反將軍家的嫡女成親之後,往後就住在京城。
路佑對此並不意外,麵對路沐陽的旨意,他並沒有要反駁或違背的想法,隻是對造反將軍家的嫡女知曉太少,有些不知該如何應對。
陳書看著路沐陽的視角微微含笑,這個造反將軍他是知道的,在路沐陽重回京城之時,是那造反將軍當著群臣的麵不服三皇子。
路沐陽賞識他的勇氣,幾年來,多次同其一起出征,取得大勝無數,造反將軍因為戰功顯赫,被路沐陽封為“悍勇”將軍。
由於造反將軍在軍隊中地位很高,又因為其正好有一個女兒,所以路沐陽便在太子路佑還在書院學習的時候,為兩人指婚。
造反將軍毫無意見,這事便成了。
陳書一笑,隻是覺得,婚事是關乎一人終身幸福的大事,兩位當事人卻還不知道對方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不過,顯然太子路佑並不在意這些,陳書便也有些好奇,那造反將軍的女兒是什麼樣子了。
做好一切準備之後,第二日,路沐陽為路佑舉辦的婚宴上,路佑先是與造反將軍家的嫡女見過路沐陽與皇後之後,就很快帶著還未看到麵容的嫡女回了屋裡,把嫡女安置好後,又匆匆趕往宴上,與群臣一起交談。
眾多大臣都在向太子噓寒問暖,除去太子這一身份,路佑還是楊居安的學生,所以無人質疑這位離京多年的太子是否有著才學。
不過,在宴上,因為路佑一直身在仙啟書院,沒幾個人知道太子底細,所以許多人即便好奇,也不敢多去接觸。
隻是在幾個身居高位的大臣玩笑間,路佑被詢問了是否在仙啟書院見過仙人。
路佑坦然告知道:“慚愧,在書院多年,並沒有見過書塵仙。”
有一大臣疑慮著說道:“看來仙人果真難見,也難怪楊老守廟多年,虔誠供奉,隻在夢中見過一麵。”
話音一落,宴會上就對見仙人一事,有了討論,路沐陽沒有發聲,他知道這是群臣在試探太子本事。
討論聲沒有維持多久,很快就有大臣出聲,再度詢問路佑道:“太子居於仙廟多年,可有什麼收獲沒有?”
路佑微微一笑,他聽出了這是群臣在問他「既然沒有見過仙人,那在書院裡,你究竟有受到什麼仙人的恩惠」一事。
若他說了沒有,必然會導致群臣失望,從而致使有人覺得,太子是因為才學淺薄,胸無大誌,才導致多年沒見過仙人一麵,也沒有受到任何仙人恩惠。
所以路佑放下酒杯,向群臣言道:“於書院學習數年之久,除去老師教導,我便常坐於書院的石台之旁,在那裡,四周無聲寧靜,閉上眼睛,又覺仿佛處在夢境,不知不覺,心靈平靜再無煩躁之感,直至現在。”
太子言罷,四周群臣討論聲沒有間斷,陳書笑言這小太子倒是機靈,雖然沒有見過他,但憑著一手模糊不清的言語,就把群臣給唬住了。
群臣心中的疑惑並沒有解答,可也不好再說什麼,因為太子路佑此番言語,雖然沒有明說有受到仙人什麼恩惠,但那話中的寧靜心態又好像已經暗示了什麼。
如此,群臣心中明白,無論這太子有沒有受到恩惠,若現在有誰再出聲質疑,便很可能會被戴上一頂“愚鈍”的帽子,甚至有可能,會被陛下認為才學疏淺,從此不再重用,沒人敢去拿前途開玩笑。
所以,群臣不再過問此事,有一些心思重的老家夥看出了小太子的手段,也隻是在心中覺得,不愧是楊居安那個老狐狸教出來的學生。
路沐陽很滿意路佑的心性與手段,在閒聊幾句之後,就散了宴席。
下去之後,群臣私底下討論太子之事,意見不一,有人說太子是裝的,也有人說不是,隻是,不論是哪一種,也都無人證實,隻是見幾位老臣覺得太子聰明,便也不再多說什麼,不久之後,自然的接受了這位十多年不在京城的太子。
由於路佑並未在體內修成玄息,所以陳書無法看到路佑的視角,在見到造反將軍家嫡女之時,已經是第二日,路佑帶著嫡女一起來見路沐陽的時候了。
坐於亭下,觀望湖麵,陳書點點頭覺得,這嫡女相貌倒是極好,行為舉止不像她的父親那般自由大方,倒像是個書生家裡的女兒,十分拘束,規規矩矩,眉眼微垂,嘴角笑意輕揚,看起來,很是委婉動人。
看到這裡,陳書不由得又一次感歎:“真是世間怪事奇多,這才剛剛開始,便是如此精彩,這等事情,放夢裡可都演不出來。”
感歎之餘,陳書也觀察到了嫡女雖然是初次與太子相見,但就那時不時觀望太子的小眼神也可以看出,嫡女對太子貌似一見鐘情了。
看到兩人恩愛,路沐陽滿意的點點頭,而後詢問太子是否有想要的東西,路佑表示自小就在書院長大,如今回到京城,希望可以帶著太子妃前去書院一趟向仙人祈福。
路沐陽思慮再三,最終同意了此事。
隨後,路沐陽轉頭問太子妃有沒有想要的東西。
太子妃首先感謝了路沐陽,隨即說道:“陛下賜婚已經是幸事了,沒有其餘想要的事物。”
路沐陽含笑點頭稱讚太子妃賢惠,賞了太子妃許多漂亮首飾。
此後,太子與太子妃離開,陳書便看不到兩人了,對此,陳書略覺得可惜,太子路佑年輕卻心思縝密,太子妃將門出身,卻溫文爾雅,兩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各自有各自的小心思。
陳書心想,如此有趣的兩人,必然會有著有趣的故事,便是決定,太子與太子妃來到書院之時,與兩人見麵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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