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嵐拿起攤邊的小書，翻開看了看。
若是多年前，他還看不出真假，但現在，這書上的內容能不能練，是不是仙法，他倒是一眼能看出真假。
書上的內容多半是假的，就和他小時候在路邊買的那本一樣。
淩嵐隨手丟給攤主幾個錢，拿著這本假的仙法離開了。
假仙法對他的修煉沒有任何用處，但一本假的仙法，倒是讓他回憶起許多事情。
淩嵐感歎，明明一代又一代，但凡間的假仙法依然沒有斷絕。
被騙過的一代，下一代也仍然會被騙。
修仙對於凡人，始終是一場想的到卻摸不到的夢。
路過幾個街頭小巷，淩嵐站在一個熟悉的門前，門與記憶中有些不同，顯些老舊，看的視角也有些不同。
如今他長大了，門卻不會長大。
推開門，走了進去，屋內不少東西已經變了，但還是有種熟悉的感覺在。
“先生？”
一聲探問呼喚在屋中，很快有人從裡麵走出。
來人麵容熟悉，隻是臉上多了歲月的痕跡。
淩嵐向來人問好：“先生，好久不見。”
說書人看著淩嵐愣神，許久未能想起來自己何時見過這等人。
衣著簡樸，但氣質自信，好似一個大家族中的驕子。
“你是？”說書人實在想不起來自己何時見過這人，便是開口詢問。
淩嵐欲言又止，想了一想，隻是問道：“一個路過此地的遊客，聽聞先生常年在此說書。”
聽聞這話，說書人向淩嵐恭敬點頭。
“傳言不錯，我的確在這裡說書多年。”
見說書先生向自己恭敬，淩嵐忽的有些愣神，昔日裡教自己識字的先生，今日再回來，不僅認不出自己，甚至還有些警惕。
離開的這麼多年，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
於是淩嵐將手中假仙法放在桌上，朝說書人問道：“先生一直在這裡說書，未來覺得如何？”
說書人沒有彆的想法，在此說書，一輩子就是如此。
淩嵐聽聞想法後，向說書人俯身表示感謝，然後回頭離去了。
說書人見淩嵐走前沒有拿書，就拿著書追了出去，眼看淩嵐已經走遠，說書人便站在原地喊道：“你書沒拿！”
淩嵐沒有回頭，抬起手揮了揮，答道：“一本假書，對我沒有用了，就送給先生了！”
說書人愣站原地，聽著這喊話，他內心總覺得熟悉，想起了多年前那個常來這裡聽書的孩子，略有些可惜的看向了手中的那本假仙法。
“既然知道這是假的，還買它作甚。”說書人不解，想著多年前那個拿著假仙法天天嚷嚷著要修仙的孩子。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後來突然就不在了。
“哎。”說書人歎息，抬頭看向了這莫名其妙的來客，恍惚間，那背影與多年前的少年重合，說書人愣神，半晌後搖了搖頭，回了屋裡。
夜幕降臨，群星點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