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問一句吧,藥安兄弟,”陳書突然說道,“你現在覺得,死亡是否有藥可醫。”
“”
屋中沉默許久,誰也沒有多說。
直到白霧爬上和藥安的衣角,和藥安才發出幾聲笑。
“哈哈,原來是這樣,先生早就知道,也早就提醒過了。”
陳書微笑,轉身向屋中桌上的藥卷走去,打開看了看和藥安的最後一筆。
看著最後署名上,也寫有自己的名字,陳書提筆,在藥卷最後寫下了“病可醫,死亡無需”幾個字。
和藥安的腦海中想起了曾經的一個樹林,一個小道,他和陳書二人走在上麵,兩人一起探討荒地生機的事情。
現在即將走向生命的最後,和藥安親臨死亡的時候,他才明白過來。
“荒地失去生機與人不再呼吸的區彆,是因為一個隻是得病,而另一個,是真的死去了。”
陳書點頭:“藥安兄弟為何又將死亡與病分開了?你不是覺得,死亡也是一種病嗎?”
和藥安心中苦笑,覺得陳書到這時候了,還在調侃他。
“先生莫要說笑了,事到如今,我也明白了,死亡並不是一種病,它的確使人失去生機,但也是讓人徹底解脫的唯一一個辦法,不是病,自然沒藥去醫。”
陳書合上了藥卷,回頭說道:“嗯,若是死亡的解脫也算是病,那長生的苦惱又怎麼不算呢。”
和藥安自知自己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心中隻留最後一個事情要向陳書說明,便是硬撐著睜眼看向陳書。
白蒙蒙的霧氣流動在眼中,和藥安愣了愣,看向霧中桌前的那個白衣人。
一如初見時的感覺,好像從來沒變。
和藥安心中一驚,想要確認心中這奇怪的感覺,便是看向陳書的臉,想看看陳書是否真的從來沒變。
但這一看,和藥安才發現,自己竟然看不清陳書的臉,霧蒙蒙的一片,眼中看到的東西下一秒就在心裡模糊起來。
“呃先生?”
陳書微笑麵對著和藥安,時間到了,他與曾經並無不同,向最後麵前的人告彆。
“沒時間了啊,藥安兄弟,要告彆了。”
和藥安心中無比震驚,回憶著過往幾十年,他與陳書一同遊曆,現在才是想起來,自己好像從來沒有仔細在意陳書的麵容。
明明自己都已經白發,卻也沒有想過陳書的樣子。
“為什麼”
和藥安不能理解,但心中一閃而過陳書曾說的一句話,其中一個字尤其清晰。
仙。
想到此處,和藥安終於想通了為何陳書好像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又懂那麼多東西,而且還從沒有病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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