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建斌家中的火藥味濃得幾乎能點燃。一大媽那怨毒的目光死死盯在劉建斌身上，胸口劇烈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撲上來撕打。
“傻柱！你個沒良心的白眼狼！”一大媽猛地轉向何雨柱，聲音尖利得刺耳，“小時候要不是我和你一大爺接濟，你們兄妹倆早餓死了！那點錢，我們替你保管著，省得你們年紀小亂花，到頭來還成了我們的罪過？現在翅膀硬了，聽外人挑唆幾句，就要把你一大爺往死裡整？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傻柱被罵得臉色漲紅，梗著脖子吼道：“一大媽！您甭跟我扯這些老黃曆！是，我何雨柱記著你們的好！可一碼歸一碼！那是我爸寄給我和我妹活命的錢！整整十年啊！我和雨水天天啃窩頭就鹹菜，冬天棉襖都露著棉花，你們家呢？頓頓白麵饅頭，一大爺時不時還能喝口小酒！你們拿著我們的賣命錢享福的時候，良心安在？！這叫保管？這叫偷！叫搶！”
“你……你血口噴人！”一大媽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傻柱的手都在哆嗦，“老易……老易那是為了你們好！怕你們……”
“怕我們亂花？”劉建斌冷冷地打斷她，聲音不大卻像冰錐一樣刺人，“怕雨水餓死？還是怕傻柱沒衣服穿？一大媽，這借口騙騙三歲孩子還行。易中海身為管事一大爺，廠裡的八級鉗工，德高望重？他監守自盜，克扣孤兒生活費，數額巨大，時間跨度長，證據確鑿！這已經不是簡單的鄰裡糾紛，這是犯罪！是要坐牢的！”
“劉建斌！”一大媽徹底撕破了臉皮，聲音淒厲，“都是你！就是你在這兒煽陰風點鬼火！老易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她說著就要衝上來撕扯劉建斌。
“夠了！”一聲威嚴的斷喝在門口響起。眾人回頭，隻見二大爺劉海忠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身後還跟著幾個探頭探腦的鄰居。
劉海中挺著肚子，背著手，一臉嚴肅地踱步進來。“吵吵嚷嚷像什麼樣子！整個四合院都聽見了！老易家的事，廠裡保衛科和街道辦都知道了，該查的查，該辦的辦，在這撒潑打滾有什麼用？”
一大媽看到二大爺這態度，心徹底涼了半截，知道大勢已去，孤立無援。
一大媽她腿一軟，癱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啕大哭起來：“老易啊……你怎麼這麼糊塗啊……你就這麼進去了，我可怎麼活啊……都是些沒良心的啊……”
傻柱看著一大媽哭天搶地，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畢竟對方確實照顧過他們兄妹。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看向劉建斌：“建斌哥，你看這……”
劉建斌拍了拍傻柱的肩膀，語氣堅定：“柱子，心軟不得。這不是一家一戶的事，這關乎公理正義！易中海的行為，寒了多少人的心？如果不追究，以後這院裡誰還敢信管事大爺？誰還敢托付東西？必須讓所有人都知道，作奸犯科，就得付出代價！現在證據鏈基本完整了，街道王主任那邊也高度重視，廠保衛科，街道辦事處正在整理材料，很快就能移交派出所。你放心，屬於你和雨水的錢，一分都不會少。”
接下來的幾天，四合院籠罩在一種壓抑而躁動的氣氛中。
一大媽整日哭哭啼啼，逢人便訴說易中海的“委屈”和自家的“不易”，試圖博取同情，但效果甚微。
“真沒想到，一大爺是這樣的人……”
“平時看著多正氣啊，背地裡……”
“傻柱兄妹是真可憐，這筆錢要是早點拿到，日子能好過多少啊！”
“嘖嘖，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
四合院裡的這些議論聲，就像是戳中了一大媽的脊梁骨，讓她羞愧的都抬不起頭來。
賈張氏，三大媽，偶爾會去安慰一下一大媽，但言語間也頗為謹慎。
她們私下裡找到傻柱，眼神複雜：“柱子，這事……真沒法轉圜了？一大爺要是坐了牢，一大媽以後……”
傻柱歎了口氣：“三大媽，我知道你們心善。可這事不是我說了算。錢的事，他騙了我十幾年！害得我和雨水吃了多少苦？現在不是錢的問題了，是他犯了法！建斌哥說得對，這事得有個公道！”
而四合院裡的許大茂則完全是另一副嘴臉，在院裡碰到劉建斌和傻柱，故意大聲說：“喲，這不是咱們院裡的正義使者嗎？乾得好啊！就該把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揪出來！易中海這老梆子，平時裝得跟聖人似的，原來是個大蛀蟲！柱子，你這回可算看清了吧？以後眼睛擦亮點！”他的話裡充滿了幸災樂禍和對傻柱的挑撥。
幾天後，廠保衛科和派出所的同誌再次來到四合院，這一次，他們是帶著逮捕證來的。
“易中海同誌，”為首的公安同誌表情嚴肅，聲音洪亮，確保在場的鄰居都能聽見，“根據紅星軋鋼廠保衛科提供的材料，以及何雨柱、何雨水同誌的報案，結合相關證人證詞和初步查證的賬目證據，你涉嫌長期侵占、貪汙何大清寄給何雨柱、何雨水兄妹的生活費，數額巨大，證據確鑿。現依法對你執行逮捕！帶走！”
冰冷的手銬“哢嚓”一聲鎖住了易中海的手腕。這位曾經在四合院呼風喚雨、受人尊敬的“道德模範”、八級鉗工，此刻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眼神渾濁而絕望。
他嘴唇翕動了幾下，想說什麼，終究一個字也沒吐出來。
“老易！”一大媽哭喊著撲上去，被公安同誌攔住。
“一大爺！”三大媽也驚呼出聲，捂住了嘴。
傻柱攥緊了拳頭，看著易中海被押走的背影，眼中情緒複雜，有憤怒，有悲哀，也有一絲塵埃落定的釋然。
劉建斌站在人群稍遠處，麵色平靜，目光深邃。
他知道，這僅僅是打破了四合院表麵平靜的第一步。
四合院裡鴉雀無聲，隻剩下易中海沉重的腳步聲和一大媽撕心裂肺的哭聲在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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