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排好隊!都彆擠,人人有份!”
鑼聲響起,饑寒交迫的老弱婦孺,顫顫巍巍的從茅草屋內走了出來!
與此同時,山東省布政使傅奎,按察使顧雲流,都指揮使秦厲,三人正在府內飲宴!
“傅大人,欽差馬上就到了,咱們卻在這飲酒歡宴,似有不妥吧?
還有,城外的那些災民,實在是有礙觀瞻,為何不將他們通通驅離?”
酒過三巡,顧雲流放下酒杯,微皺著眉頭,望著傅奎問道!
聞言,不勝酒力的傅奎,麵色通紅,搖頭晃腦的說道:
“顧兄,且寬心,為兄已安排了人,前往城門迎接了!
至於你說的災民,嗬嗬,為兄就是要讓那位小欽差看見!”
都指揮使秦厲聽聞此言,盯著手指間的酒杯,微眯著眼睛說道:
“傅大人,你安排前去迎接欽差的那些人,恐怕級彆低了點吧?
何況,凡事有度,方能長久!
我想這個道理,傅大人應該比我這一介武夫更明白吧?”
本就時常從噩夢中驚醒,心驚膽顫的顧雲流,聞聽此言,不由的附和道:
“是啊,傅大人,咱們也是時候收手了!
再繼續下去,恐有萬劫不複之危啊!”
兩人的話語,令傅奎眉頭皺起,沉默了片刻之後,似笑非笑的望著兩人說道:
“嗬嗬,顧兄、秦兄言之有理,爾等所言,為兄也曾暗自思量過!
但兩位可曾想過,現如今咱們,就好比一腳踏進了糞坑!
鞋子可以重新洗白,但那味,卻是洗不去了!
咱們,已經臟了!”
說完,傅奎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儘,麵容無比複雜的說道:
“曾幾何時,咱也想做一個好官,為民請命,勸課農桑!
為百姓謀福祉,保一方太平!
但,做一個清官、好官,太難了!
難如登天!
仿佛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一般,傅奎又是一杯酒下肚,麵帶自嘲的說道:
知道為兄曾在蘇州當縣令那會兒,過的是什麼日子嗎?
菜,自己種的,吃的雞鴨豬肉,自己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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