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肩膀上是補丁,腰上還他娘的是補丁,我說楊九,你就不能穿一件稍微敞亮那麼一點的衣裳?
這若是讓咱們的縣令大老爺瞧見了,指不定就得認為咱們小楊村瞧不起他,若是以後給咱們穿小鞋咋辦?”
當著鄉親父老的麵,被村正一頓責問,麵色漲紅的楊九微微垂下了頭,滿是窘迫之色,
“楊叔父,您老又不是不知道,俺婆娘病了兩年,治病買藥早已掏空了家底,這兩年若不是鄉親們幫襯,我楊九一家子連過活都難,哪還有餘財”
“你瞧叔這腦子,一緊張啥話都往外蹦,侄兒,可彆往心裡去啊!”
村正雖說與楊九並非同村,卻是同宗同源,自然也知曉楊九家的困境,之前也不過是因衙差傳訊,縣令大老爺即將到訪勸課農桑,心中緊張過甚,以至口不擇言的抱怨了一句罷了,
“唉,叔家裡還有幾件舊衣裳,雖說舊了點,總還算完整,若是不嫌棄,明日我給你送來!”
然而村正話音剛落,楊九身側不遠處一位穿著還算“敞亮”的青壯漢子,滿是羨慕的目光中,又含有一抹難以掩飾的嫉妒,
“不對啊楊九,剛剛俺可是親眼見到,站你身旁的這位小哥,給了你兩錠銀子,若是俺楊青沒眼花的話,應該是十兩一錠吧?”
此人話音落下,原本還頗有些嘈雜的人群,瞬時為之一靜,而後齊刷刷的看向了杜九身旁,眼角微垂神情坦然的吳憂,
“不錯,這位小兄弟心善,的確給了俺二十兩,於俺楊九一家而言,說是天高地厚之恩也毫不為過,
但這銀子,一來是恩公給我家婆娘治病所需,不是讓俺用來享樂的,
二來,這筆銀子,今後俺一定玩命的乾活,爭取早日存夠銀子還給這位恩公!
還有,楊青皮,俺可警告你,最好收起你肚裡的壞水,若是敢打恩公的主意,可彆怪俺楊九的拳頭不認人!”
開口說話之人的秉性,村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雖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卻也不是什麼良善之人,
楊九的話,竟好似一粒石頭丟進了水塘裡,人群中當即有人附和道,
“青皮,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同宗一脈,你平日裡偷雞摸狗也就算了,但你若是敢打楊家嫂子救命錢的主意,俺鐵牛可不答應!”
“不錯,若是你管不好自個兒的手腳,連救命錢都敢昧著良心偷盜,那可彆怪俺們大家夥不念同宗之宜,將你驅逐出村!”
這時,有人望著麵色紅潤的楊青,頗有些不忿的大聲嚷嚷道,
“彆以為你青皮偷雞摸狗,神不知鬼不覺,大家夥平日裡大多是鹹菜疙瘩,隻有逢年過節才能偶爾開開葷,
可你家倒好,三天兩頭有肉香飄出,你問問大家夥,誰他娘的聞不到?問你,你謊稱是打獵獵來的野雞肉,你真當大家夥都是瞎子不成?
野雞肉瞧不出來,是不是野雞毛,你真當大家夥儘是睜眼瞎瞧不出來?”
被眾人連番指責,又是眾目睽睽之下,就算楊青平日裡臉皮再厚,此刻也早已羞的滿臉通紅,
但仗著自個兒曾經的行為謹慎,並未被人當場抓住,頗有些心虛的楊青當即反駁道,
“胡說,我家三天兩頭開葷不假,但那都是俺抽空上山打來的野雞野兔,
俗話說抓賊拿臟,大家夥說俺楊青偷雞摸狗,誰當麵抓住了不成?莫非你家的雞被黃鼠狼叼走了,這口大黑鍋難不成還得扣在俺身上?
楊方,去年你娘不慎扭傷了腰,俺還好心送去一碗雞野雞肉給他補補身子,沒想到你今天竟還和大家一起誣陷俺,你還有良心沒有?”
“不錯,是有這麼回事,但俺家頭天才丟了一隻雞,當天你就送來了半碗雞肉,而且,那雞的爪子上,分明還有俺做的記號!”
“記號?”,微微一愣,眼角一跳的楊青,透著一抹心虛之色,低聲呢喃了一句!
“不錯,那隻雞可是俺家最能下蛋的雞,若不是看你青皮總算良心未泯,還曉得俺娘扭傷了腰需要補身子,給端還了半碗雞肉,否則,俺楊方跟你沒完!”
“好了,大家靜一靜,縣令大老爺馬上就來了,吵吵鬨鬨成何體統?”
眼見原本為了迎接縣令大老爺,才召集而來的鄉親,頗有轉變為聲討大會的趨勢,被吵的頭疼欲裂的村正,趕忙高聲製止,
待到人群逐漸安靜下來,村正將目光轉向了麵色通紅目光閃躲的楊青,慎重其事的警告道,
“楊青,以前你乾的那些破事,鄉親們雖未親眼所見,但大家卻是心知肚明,之所以未與你追究,不過是念在大家同宗同源的份上,不願與你多作計較罷了,
但叔爺今日給你一次忠告,若是今後,村裡若是再三天兩頭的丟了雞,嗬嗬,修羅府尊的威名,想來你該聽過吧?
他老人家眼裡可是不揉沙子,殺起奸佞之人,那可是眼都不帶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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