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安南國都河內……
國君陳裕宗駕臨承天門,環視文武大臣的目光,明顯透著一絲焦慮!
“天朝有句話傳承了千年之久,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如今雖時過境遷,但天朝子民無端命喪我安南國境,此事若不儘早給個交代的話,後果殊難預料!“
舊事重提,陳裕宗的眼神已明顯透著一絲不耐,恨不能指著某位權臣的鼻子破口大罵!
如今距離事發已然過了大半個月,你黎季犁倚仗自身權柄刻意拖延,……究竟是何居心?
黎季犁直視國君,眼神中透著一絲輕蔑,就差把幸災樂禍寫在臉上!
其爪牙再次充當起馬前卒,“王上不必驚慌!”
“天朝人口無數,而今不過區區數十草芥命喪山匪之手,又非我安南有意為之,……何罪之有呢?”
說到最後,黎季犁的爪牙驟然拔高了音調,暗諷道,“更何況王上素來以天朝臣子自居,年年朝拜,歲歲納貢!”
“王上如此忠孝,天朝皇帝總不至於為了這區區小事大動乾戈,興師問罪吧?”
話落,集軍政大權於一身的黎季犁,當即給予了一個讚許的目光!
“言之有理!”
這四個字就好似一個信號,其眾多爪牙好似打了雞血一般,爭先恐後的再次上演起,令國君陳裕宗無比熟悉,且無儘心碎的一幕!
“王上,臣以為這區區小事,遞個國書道明始末原由,天朝必不會過分追究此事!”
“李大人言之有理,天朝向來以仁義為先,大肚能容,王上又何必杯弓蛇影,杞人憂天呢!”
“是啊王上,您大可把心放肚子裡,說不定天朝皇帝為安撫於您,還會降下恩賜呢!”
“………”
“………”
看似無比荒唐的一幕,其中卻隱藏著權臣黎季犁的濃濃野心!
他就是要以螞蟻啃倒大樹的方式,一點點將國君的威望,打落塵埃!
沒機會,那就製造機會,總之,必須讓陳裕宗這所謂的國君,徹徹底底的淪為一個笑柄!
隻待時機成熟,……便可取而代之!
然而破船還有三斤釘,承天門這滿朝文武,黎季犁的爪牙雖眾,卻也不乏忠於國君的臣子!
“王上當麵,爾等身為人臣,安敢如此放肆!”
民部大臣胡爾泰一聲厲喝,肅然的目光環顧了一圈眾爪牙之後,直勾勾的盯著黎季犁!
“我安南境內這些年也算太平,天朝商人通往我國的官道,沿途更是有兵馬巡視!”
“卻不知為何突然冒出了一股匪盜之流,且好似得到了情報一般,竟精準避開了邊防兵馬,襲殺天朝商隊?”
麵對胡爾泰的質問,黎季犁眉頭一挑,“土匪向來是行蹤詭秘,來去如風,邊防軍雖眾,卻也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
“更何況………”
眾所矚目之下,話鋒微頓的黎季犁負手上前兩步,氣勢逼人!
“借用漢人的一句俗話:隻有千日做賊,哪能千日防賊!”
“不知本將軍這個回答,胡大人你……,是否滿意?”
胡爾泰下意識的退後一步,儘量挺直腰杆,卻終究是外強中乾!
“我也借用漢人的一句俗語,回敬將軍:玩火者,終將死於烈火之下!”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