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子蠱堅韌程度太差,那些絲線不知道是何材質,鋒利異常,密集的絲線揮舞起來幾乎如同密不透風的光網,將蠱蟲削砍大半。
女人依舊是一雙冰冷的蛇瞳,透著獸類的陰冷,“把惡魔之心給我,我就饒你們一命。”
小姑娘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這誰家的瘋子放出來了!有病啊!會放蟲子咬人了不起啊!”
“要不是……姑奶奶我放一堆屍傀打哭你。”她恨恨得小聲嘟囔一聲。
她氣不過,扭頭道:“歡大傻!你也咬她!”
體修男人一邊抬腳踩死腳下密密麻麻的蠱蟲,一邊無奈搖頭,像拎起布娃娃一樣拎起小姑娘,放置在自己手臂上。
他試著商量道:“我看她好像很想要那個果子,不至於這麼打起來,要不你賣給她?”
小姑娘拽著男人衣服,一屁股坐在他寬闊的肩膀上,像極了布娃娃坐在黑熊的肩頭。
她抱臂,踢了踢小皮靴,撇嘴道:“她要我就得給啊,哪來的那麼大的臉!再說了,那個果子醜得很彆致,我也想要。”
男人用一隻寬厚的手掌托著她的腳,防止她掉下來,“你想要,那就不賣了,你自己留著玩。”
一隻俏生生的紅色小皮靴踩在男人的手掌上。
小姑娘翹著二郎腿,抱臂坐在男人肩頭,揚了揚小臉,她哼了聲道:“當然咯!”
對麵的蠱師消瘦蒼白,仿佛不能見到陽光一樣,身軀包裹在過分寬大的黑袍下,兜帽遮住了她的眼睛,怪異如蛇瞳的眼睛。
女人的表情是麻木的,殘忍的。
她從始至終臉上都沒有正常的表情,唯獨眼中是勢在必得的精芒。
將蒼白的手掌探入袖中,皮包骨的手指上捏出兩抹金光一樣的東西。
細絲一般,肉眼微不可察,卻是活的,蜿蜒蠕動著。
乾燥無血色的唇瓣輕輕張口,女人語氣古怪道:“金線蠱,去!”
她張開手指,放出兩隻珍稀無比的金線蠱。
金線蠱在空中遊動著投向體修和小姑娘。
金線蠱是噬靈類蠱,可透過皮膚進入修士體內,以修士的血肉靈力為能量,快速讓自己繁衍產下大量子蠱。
這是眾多修士最懼怕的一種手段,因為簡直防不勝防。
高大壯實的體修帶著自家小姑奶奶已經走出一段距離,渾然將身後的古怪女人無視了個徹底。
按理說,她對意意強買強賣,男人是想捶她一拳,警告她離自己妹妹遠點。
因為一不小心就丟命。
但那兜帽女人實在是太瘦了,像極了長年營養不良,瘦骨嶙峋得近乎可憐。
男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拳頭,感覺一拳下去,會把人骨架給打散了,他隻好搖搖頭作罷。
金線蠱距離二人越來越近,兜帽女人的眼神也越來越炙熱。
嘭。
一隻金線蠱在鑽入體修皮膚時碰了個跟頭,頭都撞歪了。
這男人皮太硬,它鑽不進去。
它嘗試鑽鼻孔。
一股熱氣噴出,細絲一樣的金線蠱被男人呼出的一口氣噴出十萬八千裡,無影無蹤了。
兜帽女人:“……”
她咬牙,操控著另一隻金線蠱去攻擊小姑娘。
金線蠱尚未觸碰到小姑娘的皮膚上。
一股無形驚人的陰氣散發出來。
陰氣是由鬼氣長期彙聚在一起形成的,生人活物在其籠罩下皆會感到不適。
而如此濃重的陰氣簡直森寒刺骨,這隻金線蠱直接被陰氣凍住了,被鬼氣侵蝕了。
兜帽女人咬牙。
她身上有陰氣護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