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傾被雲珩抱著,好一會兒才從他懷裡探出頭來,吩咐道:“雪茶,你去稟報我娘一聲,我就不過去了。”
“是。”雪茶轉身離開。
雪鬆和燕書一左一後跟在雲珩身後,待雪茶走遠了,燕書才笑道:“雪茶現在就是個專職跑腿的。”
雪鬆目光微轉,沒什麼表情地看他一眼:“你呢?”
“我?”燕書不解,“我怎麼了?”
“你就是個專職守門的。”雪鬆道,“門房,比雪茶還不如呢。”
燕書無言以對。
自打主子跟贏傾成了親,他就不能隨意進出寢殿,畢竟要注意男女之彆,萬一禮節上有所疏怠,不小心冒犯了女主子,王爺大概會直接削了他的腦袋。
他這個貼身影衛兼侍從地位一落千丈,現在完全不如雪鬆和雪茶在主子麵前有存在感了。
原本還不覺得多委屈,此時被雪鬆這麼一說,頓時覺得挺不是滋味:“誰像你似的這麼幸運,都已經成了陛下眼前的紅人?我命苦,就隻適合站在門口當值。”
雪鬆瞅了他一眼:“還委屈上了?”
燕書冷哼,不想理她。
“彆委屈。”雪鬆隨手捏了捏他的臉,“姐姐以後罩著你。”
燕書手裡撐傘,自是不敢大動作阻擋她,一嗤:“誰是姐姐?”
“我。”雪鬆毫不臉紅,“我是主子麵前大紅人,沒讓你叫姑姑都不錯了。”
贏傾偎依在雲珩懷裡聽著兩人鬥嘴,唇角微翹,感覺許久沒聽到這兩人如此活潑的逗趣了,不過燕書如今的身份地位的確大不如以前,是她的疏忽。
她想了想,笑道:“雲珩,燕書武功高強,又忠心耿耿,回去之後封他為禦前一等帶刀侍衛,你覺得怎麼樣?”
燕書一愣,禦前一等帶刀侍衛?
雲珩低頭看她:“陛下提拔,是他的福氣。”
燕書聞言,連忙開口:“謝女皇陛下。”
然後想了想,又覺得有點不對勁,他糾結地開口解釋:“其實屬下並不是想要封官,陛下……”
“你不想做一等帶刀護衛?”
燕書聲音一卡,“想。”
“那不就得了,你擔心什麼?”贏傾失笑,“怕我誤會,還是怕你家主子誤會?”
燕書很識時務:“陛下現在也是燕書的主子。”
雲珩把贏傾抱進寬大的轎子裡,對燕書當著他麵拍馬屁的舉止沒什麼特彆的反應,隻要能逗贏傾開心的事情,他素來不會阻止。
起轎回宮,待到雪茶把消息稟報給長公主,陪著長公主喝茶的夫人們都知道女皇陛下和攝政王要回宮,出來恭送時,女皇陛下的轎子已經走遠了。
雲珩把贏傾護得很嚴實,寒氣一絲一毫都沒有侵襲到她的肌膚,直到轎子抵達寢宮外,他親自把贏傾抱起來,疾步走進寢宮內殿,暖洋洋的空氣撲麵而來,他才伸手把贏傾身上的大氅取了下來。
贏傾對他像是嗬護瓷娃娃的態度已經習慣,全程安靜地配合,待在錦榻邊坐了下來,她才感覺到自己像是重獲了自由似的。
“都起來。”她看著殿內跪地行禮的宮人,語氣淡淡,“平日裡不用太多大禮,該做什麼做什麼吧。”
鳳長嫣走過來,恭敬地跪地請脈,其實贏傾身子沒什麼問題,然而懷著身孕的女皇陛下剛從宮外回來,依著規矩也是該診脈一番的,事關龍胎,須得確保萬無一失才行。
贏傾配合地把手腕伸出來,鳳長嫣診脈之後,安了心,行禮退了下去。
贏傾捧著熱茶坐在窗前,提醒雲珩:“彆忘了給燕書提為一等侍衛…對了,燕書今年也不小了吧,有沒有成親的打算?”
“我覺得雪鬆就不錯。”贏傾目光落在雪鬆臉上,“跟燕書一起長大,一起學藝,還知根知底,尤其這脾氣性情也相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