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連的女知青宿舍和27連的女知青宿舍布局是一樣的。
約十平方米的房間放了4個床鋪,其中一個床鋪空著沒有人。
另外一個床鋪上,有個女知青坐在床上縫被子,屋裡乾淨,暖和,爐子燒的很旺。
東方曉曉對正在縫被子的女知青說
“王秋香,彆縫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和你常說起的梅怡,你們是老鄉,你看認識不認識”?
坐在床上縫被子的女知青跳下了地。趿拉著鞋走過來,看著梅怡搖了搖頭說
“不認識,但我聽說過,在27連有我的西安老鄉叫梅怡,人長得賊漂亮,今天總算見著你了。對了,梅怡,你是西安哪所中學讀的書”?
梅怡在26連見到了自己的西安老鄉,感到格外的親切。
她高興的對叫連王秋香的女知青說
我是西安一中畢業的,你呢?你是西安幾中?
叫王秋香的女知青聽了梅怡的話,羨慕的說道
“你是一中畢業的,那可是我們西安的重點中學,我是西安九中畢業的。梅怡,認識你真高興。說完,蘇敏真誠的和梅怡擁抱了一下。
宿舍的門又從外麵推開了。那個叫蘇敏的女知青端著一盆水從外麵走了進來。他向東方曉曉埋怨道
“東芳姐,你也不讓梅怡坐下,你們就這麼站著說話啊?你看梅怡姐還戴著棉帽子,身上還穿著棉衣,你們這一高興就什麼都忘了。對了,食堂開飯了,你和梅怡姐先聊著,我和王秋香給你們打飯去”。
王秋香答應了一聲,提上鞋子和蘇敏說說笑笑就跑了出去。
梅怡這時才認真打量起了東方曉曉。她發現東方曉曉瘦了,黑了,人顯得很憔悴。
梅怡想26的農業生產應該比27連的重。
東方曉曉見梅怡不住的在看著她,她有點兒發毛,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說
“梅怡,彆看了,瘦了!你呢?你在27連還好嗎”?
說話中,東方曉曉幫梅怡把身上的棉衣脫了下來,拉著梅怡的手坐在了自己的床上。
用自己的缸子給梅怡倒了一杯水,遞給梅怡。
梅怡笑著對東方曉曉說
“東方姐,我還和以前一樣。看著快過年了,天氣又突然降溫,我們連戶外的生產都停了,現在就等著過年”。
東方曉曉笑著說
“我們也一樣,戶外的生產全停了,也在等著過年。對了,梅怡,楊軍給你來信了嗎?他準備在哪兒過年?是和你在一起過嗎”?
梅怡知道東方曉曉肯定要提到楊軍,她和梅怡的談話就繞不開楊軍和張海波。
她看了看東方曉曉,幽幽的說
“東方姐,彆提他了,我們分手了”。
東方曉曉聽了梅怡的話,吃驚的看著梅怡,用手摸了摸梅怡的額頭說
“梅怡,你說胡話了吧?你和楊軍分手,打死我也不信,是不是楊軍在乾部學校看上彆的女孩子了,看他回來,我怎麼收拾他”?
梅怡搖了搖頭說
“東方姐不怪楊軍,怪我!我的真實情況你都清楚,我有什麼事都不瞞著你。東方姐,你是個黨員,我相信你能給我守住這個秘密”。
東方曉曉看著梅怡,鄭重的點了點頭。
梅怡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然後接著說道
“東方姐,在27連時,你就識破了我是一名警察,當時我知道瞞不住你,就承認了!也就是送你來26連的路上吧,當時你答應我嚴守這個秘密。在咱們27連,甚至包括我的父母和姐姐,還有楊軍都不知道我是一名警察。上次在送你來26連的路上,由於時間短,我也不知道和你說了沒有,我作為一名便衣警察來27連的任務。
東方曉曉看著梅怡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梅怡喝了口水,接著又說道
“東方姐,由於我不小心被你識破了身份,因此我所有的一切就不再和你隱瞞了。我確實是公安部十六處的便衣偵察員。幾年前,公安部十六處就鎖定了黑龍江生產建設兵團農27連,有一名叫侯福來的基層乾部是一名隱藏在北大荒的國特務。但是由於沒有證據,一直沒有對他釆取行動,另外就是考慮到侯福來在生產建設兵團還有上線,為了將他們一網打儘。因此十六處才讓我裝扮成一名插隊的知青,潛伏在27連,通過和侯福來的接觸,偵察到他的上級,然後將他們一網打儘。挖出國遠東情報局在北大荒的這顆毒瘤。為了偵察到侯福來的上級,掌握侯福來的犯罪線索,我必須打入到侯福來的團夥中去。因此,在楊軍去乾部學校讀書後,我就和侯福來、趙金東他們來往多了,並且取得了他們的初步信任。
侯福來還把我作為他的人提拔進了27連的黨委會。有得必有舍,我的做法引起了27連知青的極大反感,尤其是烏雲格日娜和邢妍,這兩個小妮子,都不正眼看我!27連的大部分知青,對我也是敬而遠之。我在27連都快成孤家寡人了,連一個說知心話的朋友都沒有,我不能把自己的真實情況告訴大家。彆人對我有看法,我還能理解,關鍵是楊軍對我有了看法。東方姐,你知道楊軍在27連,和侯福來他們一夥水火不能相容,他要是知道我和侯福來他們走的這麼近,肯定是不會答應的,我又不能把我的真實情況告訴他。我為這事一直在糾結,在愛情和國家的利益上,我隻能選擇後者。好在楊軍去了乾部學校讀書,對27連現在的情況了解不多,我尋思著,能拖一天算一天,誰讓我那麼愛著楊軍呢?楊軍在乾部學校讀兩年書。也許在這兩年裡,侯福來的間諜案能成功告破了。可是紙裡包不住火。我和侯福來的頻繁往來,梁海雲看不下去了,他給楊軍去了一封信,把我現在的情況和楊軍講了。楊軍接到信後,第二天坐火車從乾部學校趕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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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楊軍的提問,我無法向楊軍做出合理的解釋。想把自己身份告訴楊軍,但我不能這麼做,那也是公安紀律絕不允許的,我隻能在楊軍麵前強詞奪理的編造一些不是理由的理由來搪塞楊軍。我們之間發生了認識以來的第一次爭吵,楊軍說服不了我,連夜賭氣回到了乾部學校。他走後,我傷心的哭了一天,在27連實在找不到一個能說知心話的人,心裡憋的難受,我就想到了東方姐,我也很長時間沒見東方姐了。
怪想你的,正好這幾天淡水河結冰,我就騎上連裡的自行車來找東方姐了。對了,東方姐一進門就聽我說了。說說你吧,你來26連三個多月了,在26連還習慣嗎?這段時間你去看過指導員嗎?你給我說說你這裡的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