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拍了拍他的肩,含著淚道:“你們真要走,我不會怪你們。”
黃芪道:“村長,口說無憑,現在他還有嫌疑。”
那岩道:“今天我就不走了,為了證明我的清白,我願帶大家去溶洞看看。”
村長道:“也隻能如此了。”
眾人在那岩的帶領下,沿著路返回,往山深處走,約麼子時才來到洞外。
村長見洞口很小,便讓大部分人留在外麵,帶著一些青壯進了去。
洞中的情景和黃芪靈芝來時一樣,黃芪問道:“貓在哪裡?”
那岩道:“這些貓因在山中,曆時一長,沾染野性,警惕很高,聽到我們的腳步聲,現在肯定藏起來了。”
說著吹了一聲口哨,不久之後,果然見十幾隻貓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站在起伏的乳石上,眼睛似乎發著光。
靈芝道:“原來真有貓,難怪當時覺得有很多雙眼睛在盯著。”
村民們有是原先的主人,認得自家的貓,又是慚愧又是激動,上前把貓抱了出來,朝那岩道謝。
阿華四處找了找,道:“我家的貓呢?”
那岩道:“那日貓猴大戰後,我再回來就發現少了你家的貓,也許是走失了,也許是被山中野獸叼走了,這山很大,我一直沒有找回來。”
村長道:“既然真的有貓,那就能證明那岩的清白。”
黃芪道:“還有潭底的骨頭。”
村長道:“好,那就讓幾個水性好的下去把屍骨都撈上來。”
阿柴自告奮勇,和幾個好玩伴,把上衣脫了,先後下了水。
他們往返幾次,直到把水底骨頭都撈了上來,堆在潭邊,黃芪隨李伯學醫時,也見過骨架圖樣,當下便將每一具分彆拚湊起來。
刺眼的火光下,漸漸擺出了十餘具屍骨,即便是沒有學過醫的人,也看得出猴子骷髏與人類的不同。
黃芪道:“果然不是人的,都怪我那日沒有看仔細。”顯得很是沮喪。
村長道:“這也不能怪你,你也是捉妖心切所致,好了,既然誤會都解除了,大家都回去吧,你們有誰也想走的,我都不會攔。”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阿柴道:“我不會走的,我從小就長在村子裡,祖宗也都埋在這裡,就算再危險,我都不會走。”
阿秀道:“阿柴哥不走,我也不走。”
阿華本來想說:“阿秀不走我也不走。”但說出來未免太過直白,隻道:“我也不走。”
眾人紛紛道:“我也不走,一定要和妖怪抗爭到底。”
那岩噙著淚花從這些人臉上一一看過去,似乎在他們身上看到了一種光輝,他道:“我……我也不走了。”
村長拍著他的肩膀,點了點頭,大聲道:“我們的祖先幾百年前就生活在這裡,我們的村子幾百年前就立在這裡,曆經磨難,繁衍至今,不管遇到什麼困難,我相信隻要我們是一條心,沒有什麼難關是過不去的。”
“對。”眾人紛紛附和。
黃芪把到寨子之後所見所聞又回想了一遍,忽道:“那岩,你之前說貓吃了一種草才發狂,能不能帶我去看看?”
那岩道:“我已經把草都除掉了,現在去看不到什麼。”
黃芪道:“如今也沒有彆的線索,或許那裡會有我想要的東西。”
那岩見他執意要去,便點頭應允。
過三更天了,村長讓村民們都回村歇息,隻讓阿柴阿華留下來。
那岩帶著五人從荔枝林裡繞到後山,指著一片空地道:“原先這裡一片都是那種草,都被我鋤掉了。”
黃芪道:“春時萬物生長,說不定會再長出來,大家分頭找找看。”
六人遂四處尋找,找到植物便讓那岩去辨認,幾次那岩都說不是。
不知過了多久,忽那岩叫道:“這裡,這裡有,快來。”
黃芪縱身而至,借著火光往下看去,隻見稀鬆的泥地裡,長出一根半寸高的草苗。
眾人都圍過來,村長道:“你確定是這種草?”
那岩道:“我不會記錯的,葉子一模一樣,長大的還有紫色的花,這小的沒有。”
“這是擬荊芥。”黃芪若有所思。
阿華問道:“擬荊芥是何物?”
黃芪道:“這種草在《本草綱目》上是沒有的,不過《毒經》上卻有記載,當時我很奇怪,擬荊芥毒性很小,為什麼能在《毒經》上排名,現在我才明白,隻因它除了毒性之外,還有另一種後果。《毒經》中說擬荊芥有變異做狂的功用,人畜都不能多吃,尤其是貓,一旦誤食,會迷失本性,量少時尚可複原,然一旦長久服食,如若不因毒性累積而死的話,則有可能筋骨變異,成了怪物,這就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那岩,失蹤的那隻貓是不是吃過擬荊芥?”
那岩道:“你怎麼知道?不錯,那貓是阿華家的黃貓,就是它第一個吃了擬荊芥後,咬死猴子的。”
黃芪來回走動,陷入沉思,忽有個大膽的想法,沉沉道:“或許一開始我就錯了,吃人的不是老毛子,而是貓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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