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芪張行雲從牆頭躍下,剛才的話都聽得完完全全、一清二楚,張行雲喜道:“終於抓到把柄了,這次還不把你們一網打儘。”
黃芪卻有個疑惑:“剝皮是個極其複雜的事,程通看樣子並不精通刀法,殺人就殺人,我想不通為什麼要剝皮。”
張行雲道:“你想太多了,事情本來就很簡單,他們自己都承認了,那還有錯?誰會沒事找事,嫌腦袋太安穩,說自己殺了人?快走吧,不然跟丟了,就來不及了。”
家宴的菜陸陸續續從廚房端了出去,最後就剩魚翅羹了,程通一碗一碗的盛,趁人不備,將砒霜下在了湯碗之中,又鋪了三片火腿。
黃芪二人看在眼裡,張行雲道:“真下手了,走,咱們去中廳,當場揭穿他們。”
趙家人除了守靈的,其餘都聚在中廳,張行雲大喇喇走進去,瞧了瞧一旁伺候著的程管家,自找了太師椅坐著。
趙財奇怪,道:“太醫,你們有事嗎?”
張行雲道:“沒事沒事,你們吃著。”
片刻,魚翅羹上了來,程管家雖覺得張行雲二人來得突兀,卻也不知事已敗露,仍舊將湯羹一碗一碗親自端上去。
趙財端起來正要喝,張行雲忽道:“不對。”
眾人一驚,趙財道:“有什麼不對?”
張行雲道:“我這鼻子是專門聞藥的,靈得很,你的碗裡似乎有毒氣。”
“啊,有毒?”趙財大驚,忙把碗放下。
程管家愕然變色,強自鎮定,道:“胡說,這羹裡怎麼會有毒,你不要危言聳聽。”
張行雲笑道:“你既然不相信,好,那你來把湯喝了。”
程管家忙道:“這是給老爺吃的,我怎麼敢放肆。”
張行雲冷冷道:“你不敢,是因為做賊心虛。諸位,事到如今,就讓我來說出真相吧,其實昨日死的那人並非是凶手,這程管家和他的侄子程通,才是殺害趙老太爺的真凶。”
此言一出,猶如天雷,大廳裡頓時炸開了鍋,程管家臉色大變,他本以為一切都做的天衣無縫,怎麼也想不到是如何被他察覺的。
“這不可能,程管家是我家的老仆人,一直忠心耿耿,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趙寶道。
張行雲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們密謀奪取貴府的家產,程管家,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和程通說的做的,都逃不過我的法眼。”
程管家怒道:“你血口噴人,大老爺二老爺,你們知道我的為人,我在趙家做了幾十年,何曾有過半點異心?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張行雲手裡多了一根銀針,看著程管家,臉帶微笑,程管家則麵如死灰,張行雲道:“你既不肯承認,又不肯去吃,那我隻有用銀針讓你現形了。”
他走過去,一步一步都好像踩在程管家的心上,程管家臉色鐵青,握緊了拳頭,趙財趙寶左顧右看,不知該相信誰。張行雲把銀針往下戳去,未沾到魚翅又拿起來,笑道:“是不是嚇得心快跳出來了?”
程管家怒道:“小子,你玩起我來了。”
張行雲道:“玩的就是你,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看把你嚇得,都招了吧。”
程管家狠狠道:“我看你是嫌命長。”
張行雲笑道:“至少我的命要比你長。”說著銀針下刺,笑道:“看你還怎麼裝。”
可片刻之後,他就笑不出來了,銀針並沒有變色,插了三四下,依然如此。
眾人齊看向他,他看看程管家又看看黃芪:“這是怎麼回事?明明……一二三,是三片火腿。”
黃芪走上前辨認,的確親眼看見程通將砒霜放在這碗裡,怎麼會沒毒呢?
“哦,我知道了,定是你買到假藥,毒不死人。”張行雲給自己圓了回來。
程管家長舒一口氣,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好在沒有露出馬腳,喝道:“我與你們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為何執意要誣陷於我?大老爺二老爺,你們一定要為我做主。”
“真是胡鬨,來人,把他們趕出去。”趙財被這一攪,很是生氣,命下人驅趕黃芪和張行雲。
二人麵麵相覷,暗想這事還真是古怪,本以為是要揭穿程管家,誰知出糗的卻是自己,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怪哉怪哉。
忽劈裡啪啦,是碗碟砸碎的聲音,二人大驚,轉身去看,隻見趙寶七竅流血,倒在地上抽搐。
陡生此變,是誰也料不著的,趙財不敢上前,遠遠站著,叫道:“趙寶,你怎麼了?”
程管家卻什麼都不顧,抱著趙寶,不停的拍打,道:“二老爺,你不能死啊。”話音剛落,趙寶蹬直了腿,一命嗚呼了,程管家大驚,竟“嗚嗚”哭了起來,十分淒愴。
張行雲跳上來,用銀針去試,瞬間黑了,道:“原來砒霜下在這,趙大老爺,現在你該信了吧。”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趙財一時繞不過來。
張行雲道:“你還不明白,擺明著是這老賊下毒殺人啊。”
趙財道:“程管家,難道真是你?你要謀財害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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