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芪帶著眾人從吊腳樓走出來,宋義賢段義方飛劍而下,黃芪道:“幸好你們及時趕來,不然我們定是凶多吉少。”宋義賢道:“要謝就謝你的寶劍,它本在匣中,入夜之時,忽朝此方震動嗡鳴,想是感應到你身處險境,掌門心知有異,便命我們攜劍前來一探究竟。”
黃芪驚道:“想不到此劍竟有如此威力,有些嚇人,我都認不出是原先的那把殘劍了。”
宋義賢歎道:“此劍雖然厲害,但終究是仙神之物,我隻怕難以駕馭,反噬其主啊。”
不多時,劉義山飛身而來,見了黃芪,笑道:“黃芪,你果真在此。”
神色間頗有些怪異。
宋義賢道:“劉義山,寶劍該物歸原主了吧。”
劉義山臉色一沉,道:“不消你說,自當如此。”
解下鎮元劍,遞給黃芪,黃芪見他似有留戀之意,稍有遲疑,不知該不該接,卻又是宋義賢咳了一聲,他這才回過神,拿過了劍。
狂風大雨,此處不能久留,尋了幾條船,眾人隨同梅花圩中的百姓一同趕往道縣縣城。
路上劉宋二人問起黃芪九嶷山後的遭遇,黃芪略略言出,又問他們戰場形勢如何,二人搖搖頭,妖國這一路的先鋒叫做大力犀牛魔,麾下妖兵五千,又有魑魅軍相助,與九華派在道縣相持日久,昨日得到消息,龍虎山已反守為攻,進展極快,殺進妖國境內,而此處無論九華派如何急攻,始終前進不了半步。
眼見龍虎派搶得先機,九華眾人如何不心急。
黃芪道:“鎮元劍如此厲害,難道還對付不了那犀牛魔?”
宋義賢道:“正因此劍法力無窮,常人難以自持,師叔祖唯恐傷及無辜之人,是以一直鎖在匣中,不肯示人。”
段義方道:“不過師叔祖一直在教大師兄劍法,以免你遭了不測。”
劉義山道:“此劍的確強悍,若非我有麒麟臂,必不能把持,師叔祖果然有先見之明,黃芪,我聽張行雲說你去妖界找靈姑娘,為何隻見你一人,靈姑娘呢?”
想起靈芝,黃芪忽泛起一陣酸楚,歎道:“她……我們分開了。”
劉義山搖搖頭,宋義賢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路無話。
進了道縣,隻見四處都是逃難的百姓,迎麵一個衙役走過來盯著黃芪瞧了瞧,忽叫道:“恩人,是大恩人,鄉親們,大恩人回來了,我們有救了。”
黃芪一驚,這才認出此人是班九衙役,數月不見,憔悴疲憊的多。
聞得這聲,遠近百姓紛紛圍了過來,見果真是黃芪,拉著他要去家裡吃飯,黃芪受寵若驚。
段義方奇道:“你們見過他嗎?”
班九道:“豈止見過,我們是老朋友了,這下好了,恩人法力高強,有你在,定然能降妖除魔,保護咱們鄉親們的周全。”
另一人道:“是啊,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咯。”
段義方不屑,道:“你們說的也太誇張了吧,就憑他?”
班九道:“怎麼,不靠他難道靠你們什麼七嘴八舌派?這麼多天了,妖怪還在城外呐喊叫陣呢,你們就隻能躲在城裡當縮頭烏龜。”
段義方勃然大怒,正欲發作,宋義賢按住他的手,段義方喝道:“我們是九華派。”
班九道:“管你是個什麼派,恩人,走,我請你喝酒去。”
黃芪見眾人如此盛情,雨夜之中,著實有些歡欣,但一轉頭,見九華三英一個個麵色不好看,便推托了,饒是如此,段義方看他的神色裡不免又多了幾分不快。
安頓好梅花圩的百姓,劉義山又帶他去拜見宗性、宗華和明海幾人,諸名宿見他安然歸來,喜出望外,少不得多問了幾句,再出來時,已過了子時,燈暗人稀,惟有狂風急雨如舊。
黃芪整了整荷衣鬥笠,穿過走廊欲要回房歇息,忽聞得寒風中傳來一陣肉香,自從郴州趕路,晝夜不歇,他幾日都沒正經吃過一頓,聞得此鮮醇之香,肚子似乎陡然空了,勾起那饞蟲來,遂循香而往,隻見一間靠牆的廂房燭火正旺。
隱隱的聽到房中傳來嬉笑互嘲之聲,有些耳熟,他快走幾步,貼在窗紗外,想從縫隙之中看看裡麵的是什麼人。
“哇,鬼呀。”房中人忽見窗紗上現出一個怪影,嚇了一跳。
另一人笑道:“臭小子,你怕什麼,彆忘了我們就是捉鬼的。”
那人恍然:“對呀,把這茬給忘了,從來隻有鬼怕我,我不怕鬼的。”
聽到這話,黃芪喜不自禁,剛要伸手,那門幾乎同時開了,黃芪喚道:“張行雲。”
張行雲愕然失色,看了看眼前這個一身破落荷葉的怪人,難怪影子不同尋常,喜道:“黃芪?怎麼是你?你從妖界回來了?真是命大。”
激動之下,張開雙臂便抱了過來。
誰知黃芪一門心思都在吃上,側身進了房,道:“你們在吃什麼?”
張行雲撲了個空,雙手隻好交叉抱在胸前,道:“這個……咳咳……天要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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