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竹頭埋在地上閉上眼睛,手在顫抖,眼淚落下。
她已經沒有路可以走了,這人若不幫她,她就隻有死路一條。
這是她目前唯一能走的路了,白小竹想為自己拚一把。
不管成不成功,她都想搏這一次。
長這麼大,什麼事都要讓著哥哥,父母打罵,哥哥打罵,她都忍了,從來不多說一句話。
她以為隻要足夠乖巧父母多少能多在乎她們姐妹一些。
直到姐姐被送進張家,屍體被抬出來前,她都還抱著這麼天真的想法。
白小竹看到過姐姐的屍體,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被折磨的慘不忍睹。
隻是看著那些傷她都已經能想象姐姐到底遭受了怎樣的折磨。
可是父母就像是沒看到一樣,收了錢就草草將姐姐埋葬了,還嫌她晦氣。
從那時起白小竹就知道,她們這些女兒在父母眼中什麼都不是。
姐姐如此,她也一樣。
她們的命還比不得白耀祖能吃上一頓肉來的重要。
所以求楚易安幫忙是她目前唯一的機會,無論如何,白小竹都想試試。
楚易安也是沒想到她會主動提出賣身為奴,張了張嘴,有些不知該說什麼。
沒聽到楚易安的聲音,白小竹一顆心直直的往下墜。
她又想到了張員外,想到了姐姐,想到了白耀祖,想到了那對父母。
絕望再次漫上心頭,她整個人仿佛置身冰窖,渾身冰冷。
可就在這時,楚易安的聲音在頭頂落下,猶如天籟般將白小竹從絕望的地獄裡拉了出來。
“你可想好了?簽了賣身契,可就是奴籍了。”
楚易安本來是想讓她去鋪子裡幫工,然後預支她一筆銀子應急的,她卻想要賣身為奴。
白小竹聞言猛地抬起頭來,眼裡迸發出從未有過的亮光:“小姐,我願意!我願意賣身為奴,我想活下去,我不想被折磨死,求小姐幫幫我。”
楚易安歎了口氣,彎腰將她扶了起來。
白小竹這次沒有死強著不肯起來,順著楚易安的力道站直了身體。
小小的姑娘眼裡光芒亮眼,她好似又找到了人生新的方向。
楚易安摸了摸她的腦袋,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溫和些,道:“好,我與你簽。”
楚易安話出口的刹那,白小竹感覺自己的心都顫抖了一下,眼淚落了下來。
她忙擦了擦臉,又想給楚易安跪下,被楚易安攔住了。
楚易安笑了笑:“今年多大了?”
白小竹哽咽著道:“小姐,我叫白小竹,今年12歲了。”
12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