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對視一眼,喉結滾動著咽了咽口水,最終哆哆嗦嗦地開口,“我,我們不知道對方是誰,隻知道是個女人。”
女人?
顏曦洛蹙眉。
會是誰?
顧雲深那幾個狂熱的愛慕者?
但她離開了,對她們來說不是好事嗎?何必多此一舉?
她沒有深想,目光落在幾人身上,冷聲道,“你們怎麼聯係的?”
“沒有聯係方式。”其中一人忍著痛說道。
“你們是在跟我開玩笑嗎?”顏曦洛忽然冷笑一聲,手中的刀劃出一道淩厲的弧度,刀刃在月光下泛著寒光,“沒有聯係方式,那她是怎麼對你們發號施令的?又是怎麼把酬金塞進你們口袋的?”
“你們又怎麼知道她是個女人的?”
顏曦洛的目光一一自他們身上掃過,“怎麼?你們是真覺得我不敢動手?”
話音剛落,顏曦洛手中的刀光一閃,就近那人的手腕頓時鮮血噴湧。
“啊!”淒厲的慘叫剛衝出喉嚨,就被冰冷的刀尖抵住了喉結。
“閉嘴!”顏曦洛冷聲嗬斥,“再敢發出一絲動靜,我立刻要你的命。”
那人立刻咬緊牙關,冷汗混著淚水糊了滿臉,卻硬生生將痛呼咽了回去,隻從鼻腔裡發出沉悶的嗚咽。
“老實交代,我放你們走。”她轉了轉染血的刀,“否則……”
站在門邊的一人突然轉身就跑,鞋底在地板上擦出刺耳的聲響。顏曦洛頭都沒回,反手抄起地上的木棍甩了出去。
“砰!”
木棍精準命中後腦勺,那人像截木頭般直挺挺栽倒在地。剩下幾人齊齊打了個寒顫,再不敢輕舉妄動。
“現在是法治社會!”捂著胸口的男人壯著膽子吼道,“你敢殺人?警察來了你也得……”
“嗖。”
他話沒說完,一把刀直接朝他飛來,砸在他腳邊。他咽了咽口水,卻仍舊叫囂著,“你,你嚇唬誰呢……”
“真是好笑。”顏曦洛突然笑了,“你們持械入室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法治社會?”
她雙手抱臂,“況且,我怕什麼?反正我孤身一人,腿腳又不好,進去了就進去了,倒是你們……”她話語一頓,勾了勾唇,“就怕你們這錢有命拿,卻沒命花。”
顏曦洛來漁村的日子不長,又深居簡出,村裡人大都隻聞其名不識其人。
但此刻,她冷眼掃過這幾個瑟瑟發抖的男人。
他們腳上沾著海鹽的膠鞋、被海水泡得發皺的指尖,還有那濃得化不開的漁村口音,每個細節都在無聲地指認,他們是本村人。
刀尖在木桌上輕輕叩擊,顏曦洛眯起眸子,眼裡多了幾分凝重。
顧雲深動用整個顧氏集團都尋不到的蹤跡,竟被這個藏在暗處的人輕易破解。
她指尖撫過刀鋒,眸色漸深。究竟是誰有這般能耐?不僅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還能精準驅使這些漁民來當劊子手?
顏曦洛眸光驟然一凝,忽然問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幾人麵麵相覷,額頭滲出冷汗,“不,不知道.,那人隻說取你性命。”
他們交換著眼色,暗自盤算。既然已經拿到一半酬金,何必為剩下的錢搭上性命?這女人說得對,錢再好也得有命花。
至於任務成敗...橫豎他們已經儘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