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深被拖進了對方的地下據點,昏暗的倉庫裡彌漫著鐵鏽和血腥味。
卞迅威站在陰影處,指尖夾著煙,猩紅的煙頭在黑暗裡忽明忽暗。他冷笑一聲,語氣森然,“我說過,會讓你生不如死。”
第一天的酷刑持續到深夜。電擊、水刑、鋼鞭輪番上陣,顧雲深最終在劇痛中昏死過去,渾身是血,呼吸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
他的戰術麵具被粗暴地扯下,丟在地上,軍靴狠狠碾過,金屬碎片迸濺。
行刑的雇傭兵捏著他的下巴,強迫他抬起臉。燈光下,那張臉平平無奇,甚至有些醜陋。
那道猙獰的刀疤從眉骨斜貫至嘴角,皮膚粗糙暗沉,鼻梁微歪,嘴唇乾裂滲血。
“嘖,就這?”雇傭兵嫌惡地甩開手,嗤笑道,“道上都說‘龍琛’麵具下是張讓人過目不忘的臉,結果是個醜八怪。”
旁邊幾個打手哄笑起來,有人吹了聲口哨,“早知道長這樣,還不如直接斃了,看著都晦氣。”
顧雲深垂著頭,血順著指尖滴落,沒人看見他嘴角那一絲極輕的冷笑。
……
與此同時,a市
顏曦洛靜靜地躺在寬大的床上,蒼白的臉頰上紅腫未消,唇角還殘留著乾涸的血跡。
她微微側頭,目光平靜地望向床頭櫃上早已冷透的飯菜,腦海裡回蕩著顏若涵那句:
“你每天吃的飯菜裡都加了料,是顧雲深親自吩咐的。”
她指尖微顫,緩緩攥緊了被單。
不能吃。
可如果不吃……她本就虛弱的身體,怕是雪上加霜,死的更快了。
也不知道下的什麼藥?短短幾天,已經讓她虛弱到連抬手都吃力。
必須想辦法出去。
她深吸一口氣,強撐著坐起身,眩暈感瞬間襲來,她咬牙扶住床沿,緩了幾秒才勉強站穩。
既然宋詩媛能穿著傭人服混進來,就說明這棟彆墅裡還有顧雲深的人。
但以此處的森嚴戒備,能讓人悄無聲息地潛入,必定是有人暗中授意。
除了顧雲深,就隻有他的心腹有這個權力。
顏曦洛眸光微動,緩步走向房門,指尖輕輕搭上門把手。
“哢嗒。”
門剛推開一條縫隙,兩道身影便如鬼魅般擋在麵前。
“夫人,先生吩咐過,您不能踏出房門一步。”
陌生的女傭冷冰冰地開口,眼神銳利如刀,沒有半分恭敬。
顏曦洛抬眸,靜靜打量著她們。
又是新麵孔。
這段時間,彆墅裡的傭人換了一批又一批,每一個都像冰冷的機器,隻負責監視她,寸步不離。
她指尖微微收緊,麵上卻不動聲色,隻是淡淡地收回手,輕聲道,“我隻是想透口氣。”
“抱歉,沒有先生的允許,您哪兒都不能去。”
女傭語氣強硬,甚至伸手抵住了門,徹底截斷她的去路。
顏曦洛垂眸,掩去眼底的暗芒。
她如今力不從心,隻能沉默轉身,回到房間。
強撐著在沙發坐下時,額頭已滲出細密的汗珠。她閉了閉眼,平複呼吸,腦海中卻清晰地浮現剛才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