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在視網膜上流淌成河,整座城市都在發光,可胸腔裡卻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塊,空落落地漏著風。
這五年間,這樣的時刻越來越多。每當夜色沉下來,那種莫名的窒悶感就會順著血管蔓延。
他確信自己弄丟了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可記憶偏偏如同浸了水的墨跡,越是用力辨認,越是模糊成團。
“雲深。”
身後傳來的女聲讓他背脊一僵,轉身看去,待看清走近的女人時,眉頭不由一蹙。
“有事?”他冷冷地問。
顏若涵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微微發顫。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可顧雲深已經側身避開,連衣角都不曾讓她碰到。
遠處車燈劃破夜色,那輛熟悉的黑色轎車穩穩停在不遠處。
他沒再給她一個眼神,徑直邁步離開,背影冷硬得像一堵密不透風的牆。
顏若涵死死盯著那輛遠去的黑色轎車,直到它徹底消失在視線儘頭。她收緊手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精心修飾的眉宇間凝結著化不開的怨毒。
“顏曦洛...”她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個名字,仿佛要將每個字都嚼碎,“你都死了五年了,怎麼還陰魂不散地擋我的路!”
五年前在醫院,她以為顧雲深是信了她的說辭。
那幾天她去醫院看他,雖然他態度一直都是不冷不熱的,但好歹沒有趕她走。
可幾天後。
“以後彆來了。”男人靠在床頭,陽光透過窗戶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斑駁陰影,“耽誤我養病。”
顏若涵手中的保溫桶“咚”地掉在地上,湯灑了一地。“雲深?”她強撐笑容,聲音卻止不住發抖,“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
顧雲深突然轉頭,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直視著她,“顏小姐。”他薄唇輕啟,每個字都像淬了冰,“你覺得失憶的人很好騙?”
“什麼?”顏若涵一臉錯愕,內心閃過一絲慌亂。她試探的問,“你……你想起來了?”
“沒有。”顧雲深望向窗外,看著一望無際的天空,心裡空洞洞的。他低聲呢喃,“不是你。”
顏若涵沒聽清他說什麼,見他失神的盯著窗外,輕聲喚道,“雲深?”
顧雲深回神,目光頓時冷淡下來,“顏小姐,你並不符合我的審美標準,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我很確信,我不會喜歡你。”
頓了頓,繼續道,“至於你說的,幾分假幾分真,我忘記了一切,無從分辨,自然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不過……”他唇角勾起譏諷的弧度,“我是失憶不是失智,喜不喜歡一個人我還是知道的……”
顧雲深看向她,一字一頓道,“如果你真是我喜歡的人,就算我失憶了,我對你的感覺不會變,這是身體的本能,但幾天相處下來,我對你沒有感覺,甚至心裡無端的產生了厭惡的情緒。”
聞言,顏若涵臉色一寸寸的變得煞白。
顧雲深好似沒看見,“顏小姐,我不管你為什麼騙我……”他目光陰鷙,沉聲警告道,“這次便算了,沒有下次。”
“請回吧。”
他直接下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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